一命抵一命,還差一條命。說話算數的金豆始終是要算總賬的。
鹿韭看著坦誠的不像個孩子的金豆,在一個轉瞬即逝的震驚表情後,舒心一笑:“行啊,小豆子。世間險惡,看到你惡的純粹,善的純粹,為師就放心了。即使以後一個人神火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十分欣慰。
金豆瞪起了自己和貓一樣大大亮亮的眼睛,不解的看著鹿韭:“‘有恩必報,有債必討’這個祖訓師父天天念叨。師父,我為什麼以後要一個人生活,你不是老妖怪麼?老妖怪會永遠活著的。”這話問的,天真又紮心。
老妖怪?仙尊好麼!鹿韭哭笑不得:“再說一遍,為師不是老妖怪,是朵有幸染了小祖宗一滴氣血的野生牡丹花。‘有恩必報,有債必討’不是我說的,而是咱們這一脈的祖訓!”
金豆點了點頭,掰著手指頭:“哦。那還差兩條呢。乙的還有我救陸璐時答應給亡靈的女同學的。”
:“都一年級第二學期了,還隻能掰著手指頭算5以內的加減法。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鹿韭又開始日常犯愁了。
金豆拉著陸璐,讓她給那個女同學誠懇道歉,並說她倆甘願做女同學的小跟班兒。此後,三個人在一起比著學習。一起考中學,考高中,一起拿了不同名校的錄取通知書。
高三暑假。金豆看著手中中國政法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把頭靠在陸璐的肩膀上:“咱倆不能在一個學校了。”
:“但是可以在一個城市啊!”陸璐激動地忍不住親了一口手中的北京科技大學錄取通知書。
:“嗯。咱倆還是可以照顧彼此的。”金豆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在盤算著什麼。
夜晚,金豆一個人來到了當年陸璐掉進的那個墳坑邊上。因為注重環保,雖然經過了多年的城市發展,這裏依舊這個樣子。金豆坐在上:“嘿。當年你仗義的放走我姐們兒。這麼多年我也一直供奉祭拜。我馬上就要去另一座城市求學了。走之前,想兌現自己的承諾。過幾天,我把人給你帶來!”眯眼一笑。
長大成人的金豆,眼睛總是很亮,明明是一張可愛的人臉蛋兒,越看越覺得五官比例像貓科動物。容易讓人產生恍惚的感覺。長得像貓的女人不見得都美,但長得美的女人,一定都像貓。
金豆拿著漁夫帽向坐在電腦前的陸璐做最後的確認:“陸璐,你跟叔叔、阿姨說你打算在我家住幾天了麼,全市這麼多攝像頭,行嗎?”
陸璐朝金豆翻了個大白眼:“到你家來還要跟他們說麼?想住多久住多久。還有把‘嗎’去掉,再換成感歎句。”
金豆聳了聳肩:“好嘞,你姐們兒我今晚是睡在你身邊還是睡牢房,可就靠你了。”戴上漁夫帽,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去了。
女同學站在山坡上,雙手抱在胸前,及其傲慢:“金豆,你把我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什麼。家裏的親戚,社區裏的住戶,一大堆人排著隊的請我吃飯慶祝我成為高考狀元,考上清華呢!”
:“咱們還是因為這個地方不打不相識呢。這不是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了麼,同窗多年,臨走前還不得見一麵,以後想見麵就不可能了。”金豆皮笑肉不笑的用臉上的肌肉扯了扯兩個嘴角,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