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號。
“叮鈴鈴?”
響亮的下課鍾聲打響,林琦歡跟在班主任的身後出了教室,一直上樓,穿過走廊,直到到達教師樓,在沒有人的樓道裏,她出聲喊停了前方的人。
張鈺回過身來,見著是琦歡,聲音多了許多關懷:“怎麼了?”
“我今晚想請個假。”
“什麼事要請假呢?”
“我….我有點不舒服,想去看一下醫生。”
聞此言,張鈺有些擔憂地走下樓梯:“不舒服,哪裏不舒服?”
“頭,頭有點不舒服。”她盡量讓自己神情語氣正常些。
張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須臾後眉頭微微一蹙:“好像是有點燙,不會是發燒了吧?”
然後又說:“你在這裏等老師一下,老師開車送你去附近的診所看一下。”
“不用老師,我可以自己去的。”
“要是路上有點什麼事怎麼得了?”因她家庭緣故,張鈺對她始終懷有一種比旁人更重的心疼。
林琦歡不敢再多說什麼,等老師把教材放回到辦公室,一起到學校停車棚裏取了車。
老師給她開了後座門,又叮囑把安全帶係上,一起離開了學校。
到了診所,醫生給把脈量體溫,又看了看她的舌頭,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林琦歡硬著頭皮說:“可是我就是覺得頭有點暈,有點疼。”
“估計是有點低血糖,給你打一瓶葡萄糖。”
護士給吊上葡萄糖,量不多,估計半小時左右就能吊完。
她對張鈺說:“老師,那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就行。”
張鈺不放心:“老師也下班了,距離晚自習還有兩個小時,不急。”
末了問:“肚子餓嗎,要不要給你買點東西?”
林琦歡點頭:“有點餓。”
“那想吃什麼?”
“我想吃煲仔飯,可以嗎?”這個時間要很長。
“那行,你在這裏打著,渴了的話就請護士姐姐給你倒杯水。”
“好。”
張鈺將近半個小時才回來,手裏提著一份熱騰騰的煲仔飯,到診所裏一瞧,卻找不著林琦歡的人影了,正疑惑之際,護士給了她一張紙條。
她翻開一看,上頭是琦歡的筆跡:老師,我腦袋還是有些暈,晚上自習課就不上了,我回家了,明天再來學校。
晚上8點多,林承開門進屋,卻聽到屋內傳來炒菜的聲音,一邊納悶一邊往廚房走,意外看到女兒的身影。
“琦歡,你怎麼在家?”
“我有點不舒服,就請一個晚上的假了。”
“我說你媽都回你外婆家了,怎麼家裏還有人做飯。”他連問都沒問一句女兒身體的狀況。
“爸,你吃飯了嗎?”
“打算叫外賣,你都煮了就不用叫了。”
“快好了。”
幾句對話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一直到飯菜上桌,基本上都是相顧無言。
桌上有簡單的水煮莧菜跟酸筍炒鵝腎,林琦歡不擅下廚,廚藝隻能說一般般,算不上難吃。
她扒著碗裏的米飯,微微抬起眼簾看父親伸筷子夾菜,吃了一口後皺了皺眉,然後一邊吃一邊教育:“莧菜太鹹了,你放了多少鹽?”
然後又夾酸筍,更不滿意:“這筍也是,又鹹又酸,怎麼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媽媽說這個筍是用來煮螺螄粉的那種,就是有點臭臭的。”
“以後別買這種了。”盡管不怎麼好吃,但畢竟還是要填飽肚子,他隻能將就著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