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居民根本不敢上前,有膽子大的試圖拉住黑狗拖在地上的牽引繩,但根本沒有機會碰到。
“大雷。”玩遊戲的男人衝上來,大聲喊道:“大雷,停下。”
他撲上前,抓起地上的牽引繩用力往後拖,它緊咬著貝貝不放的嘴終於被拉開,鋒利的獠牙淌下來滿嘴的血。
“汪嗚~汪嗚~”兩隻狗還在齜牙對峙,發出駭人的吼聲,而貝貝背部跟前肢受了傷,一時站不穩搖晃了一下。
“貝貝”紋紋衝過去,蹲下來抱住它,驚慌失措地檢查它身上的傷口,一雙發紅的眼睛蓄滿眼淚。
旁邊的業主也心有餘悸,定睛一看那黑狗的品種,又看看黑狗的主人,正強攥著狗蹲下來揉搓它的脖子給予安撫,一雙眼睛還擔心地在自家狗身上轉來轉去,半點沒有在意被自己寵物傷到的他人。
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當下就怒了:“你有沒有點良心,現在是關心你家狗的時候嗎,你看看把人小姑娘嚇成什麼樣子,還有那隻柯基,傷得比你家的重多了!”
一聽到有人譴責自己,華圖自己也有點生氣了:“又不是隻有她的狗受傷,我家的也流血了啊。”
“你是不是人啊,是你家的狗突然衝出來要咬人,你這狗我沒看錯的話就是卡斯羅,明知道天性凶猛,出來還不好好拉著。”
“卡斯羅怎麼了,我家的狗什麼樣子我知道,不會平白無故咬人,誰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做了什麼事情挑釁到它。”華圖一下一下安撫愛寵,斜眼覷著對麵的一人一狗。
紋紋紅著眼,貝貝已經停止低吼,脖頸搭在她的臂彎裏,呼吸淩亂,無力地癱在她的身邊,整個狀態與先前發生極大的改變。
“你還真不是個人,自己的狗險些咬了人,還咬傷別人家的狗,你還敢惡人先告狀?物似主人說得真是沒錯,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寵物來。”
紋紋沒氣壞,可目睹全程的業主被這種無賴氣得是義憤填膺:“姑娘,你趕緊送你家的狗去醫院看看,懷孕了可大可笑;自己也要去檢查一下,發票留存好,要向這個人討回醫藥費。”
“你說什麼呢,我憑什麼給醫藥費,小區是大家的,她能遛狗我不能遛?說我家的狗咬人,這裏天天晚上這麼多人它不咬,怎麼偏偏隻咬她呢?”
“我靠,我下樓遛個彎tm還能遇上你這麼惡心的人!”
似乎是聽不到他們的對罵,紋紋有些費力地把貝貝抱起來,它沒有任何動彈,隻焉焉地嗚咽了一聲,半闔上眼睛,神情痛苦。
她抱著它往大門外走去,兩個人激憤的罵聲漸漸在身後拉遠。
華圖嗆回去:“你罵誰呢,咬著你了嗎,關你鳥事?”
“我就是看不慣你惡心的嘴臉。呸,什麼東西,我看你幾時遭報應。”
她將愛寵送到固定的寵物醫院,醫生給做了一番檢查,隻留下一句:“貝貝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身體各處也有傷痕,現在出現流產跡象,我需要幫它做引產手術。”便帶著貝貝進了手術室。
坐在外頭的等候椅上,她臉色蒼白,袖子跟一雙手斑駁地沾著貝貝的鮮血,早已經沒有了溫度。
她也不曉得等了多久,醫生跟助理從手術室出來,前者走到她身邊,她仰起頭看他,看到他神色凝重,歎息一聲之後才跟她說:“4隻狗寶寶都是死胎。”
靜默了很久之後,她才出聲問:“寶寶呢?”
“在貝貝身邊,你可以去看一眼,貝貝的麻醉要半個小時左右才褪,所以現在還沒有意識。”
“謝謝。”她提步走近手術室,越往裏,鼻間的血腥味便愈發濃鬱。
貝貝就躺在那座不鏽鋼板的手術台上,身上幾處傷口已經包過紮。
而剛從母親體內引出來的寶寶們齊整整地躺在媽媽身邊,通體是半透明的肉色,渾身光溜溜的沒有一點毛發,跟媽媽一樣,緊閉著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她走上前,逐一摸了摸它們小小的腦袋,一隻手最後落到母親頭上,輕輕撫弄:“辛苦你了,貝貝。”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輕聲說:“麻煩把它們帶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