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較小的時怛跟小賈不可避免地被這異響嚇了一小跳,月相一出,大家都上前仔細端詳。
時怛:“是要把月相的名稱對應在下麵嗎?”
阿城:“可是沒有給筆。”
四人在屋子裏轉悠,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直到解宋站到光射出來的黑洞前,試探著轉了轉光源——是能動的。
光束一動,大家紛紛扭頭看去。
他從容地說:“月相是根據日月黃經差度數來算的,除了月相,它沒有任何線索給我們,那就試試度數行不行。”
他一轉動燈光,時怛立即不安地跑到他身邊待著,以防待會又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這種一點不遮掩的信任與依賴給了阿城一種悶重打擊,他一語不發。
解宋是按照牆上月相的分布轉動的燈光,但轉完最後一個,什麼動靜也沒有。
興許是出於妒忌,阿城忍不住暗諷:“看來根本不是這方向。”
解宋沒理會,時怛在昏暗中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轉而問前者:“要不要試一下月相運行的順序?”
他頷首再次嚐試,而這一次最後一個光束度數轉到270度,眾人腳下的地板忽地發出輕微的響動,而後嗙一聲朝兩邊打開,大家驟然間朝底下墜落……
女生們嚇得尖叫連連,下墜那一刻,解宋眼疾手快撈住身旁的姑娘,兩個人一同跌到柔軟的方塊墊子上,他在下,她在上。
短暫失重之後,時怛感覺心髒重新歸位,腰間有一條鐵臂圈住自己,後腦上一隻大掌將她按在肩窩處,她一點痛感都察覺不到,隻有耳邊砰砰作響的心跳。
分不清心跳來自於驚嚇,抑或這緊密貼合的親昵!
“時怛。”她聽到耳畔溫和鎮定的聲音:“還好嗎?”
她掙紮著站起來:“我沒事。”借著手裏微弱的手電去拉他。
“大家沒事吧?”角落裏傳來阿城的聲音,然後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響,他把小賈拉起來。
大家照清身處的環境,是一間廢棄的手術室,牆上各種猩紅的血跡跟泛黃的簾布,角落裏有一張手術台,上麵躺著一個假人,紅裙黑發,遮了整臉,看著恐怖至極。
幾人走下軟墊,開始四處尋找線索,地板上有一行文字:你將我的東西占為己有,就別妄想走下手術台。
小賈戰戰兢兢地問:“‘你’是誰,不是床上那個人吧?”
解宋:“可能是要我們在她身上找線索。”
說罷轉頭跟時怛交代一聲:“你在這裏等我。”
她用手電照著他朝手術台走去,盡量多給他一些光,屋子內死氣沉沉,半點聲音都沒有,大家警惕地盯著手術台上的假人,總覺得她會突然坐起來。
解宋走得越近,小賈就越害怕,回頭看了看漆黑的身後,忍不住貼近阿城牢牢把他手臂抓緊。
後者怕時怛被嚇到,叫她也過來,但對方隻是時刻關注著另一個人的方向搖搖頭說沒事。
正當解宋在假人身上摸索時,從手術台延伸下來的藍布從裏麵被掀開,跟台上穿得一模一樣的紅衣女鬼凶猛地鑽出來,手腳並用朝時怛三人的方向爬來,速度飛快!
牆上的音響發出陰森駭人的說話聲:“你殺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填命!”
“媽呀~”驚叫聲連連,小賈驟然抱緊阿城手臂死死閉上雙眼。
“解宋,解宋。”時怛臉色煞白聲音慌急,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嘴裏隻顧呼喊。
轉瞬那女鬼已快要到腳邊,一度肉牆倏然間立在她身前,時怛眼前一片昏暗,驚恐地抓住他身後的衣服,將整張臉都埋了上去。
解宋擋住了腳下女鬼的去路,女鬼抬起頭,從頭發中間的縫隙中露出一張化得猙獰的五官,嘴裏發出瘮人的低嚎,見他沒被嚇到,換了個目標去嚇另外兩個人。
一時間手術室裏充滿了小賈驚恐的喊叫,又可憐又滑稽:“我的媽呀,求求你別嚇我!”
“這是人幹的活嗎?”
“呀你別靠近,城哥城哥,把這東西弄走啊~”
雖說是假的,但阿城也免不了有些膽寒,盡量擋著不讓女鬼靠太近,所幸她隻是在腳下來回蠕動,也不會觸碰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