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話觀察周圍能讓你逃生的條件,記住對方的特征、周圍的環境,想辦法報警或聯係我。”
她笑他:“我是得多倒黴才會接連遇到這些事啊?”
“以防萬一總是好的。”
她答應了,把他送出門,目送著下樓。
他背影略帶匆忙,不消幾步下到四樓,卻又忽然在踏下下一級台階時停住,又想了想,旋身折上樓。
剛關上門往回走的時怛隱約間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很快在門口消失,一道熟悉的聲音穿過門板抵達耳膜:“我可能不會經常看手機……但你可以隨時找我,我看到了就回。”
等她反應過來再回身去開門時,人已經不在了。
把門重新關上,她走到窗戶邊,看他從樓道裏出來,大步流星地從自己的視野離開。
時怛半晌都沒有反應,目光中卻依稀透露出不舍,最後回到沙發旁,拿起茶幾上的防身用具,指腹在電擊棒上摩挲著。
末了又將燈頭對準廚房,按下按鈕,強光沒出,反倒是嗞地一聲,刀頭擦過她的衣袖對著她倏地彈出,寒光乍閃。
“omg,嚇我一跳。”她按錯了鈕,嚇得猛一激靈。
忙查看自己的手腕,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沒被割傷。
這一個禮拜在時怛眼裏並不覺得有多慢,因為她度過了更慢的那一個月,不過她倒沒有真的給某人發信息,隻是提高了發朋友圈的頻率。
固定在兩天一條,無非是發一張隨手拍下的風景照,或者自己的自拍,隻有配圖,沒有文案,單純地給他傳達一些自己的生活動態。
她慣例在茶館做完工作,跟老板娘道別後收拾東西到附近一家火鍋店吃飯,點的東西都是半人份,她一個人能吃得過癮不浪費。
而彼時,一張熟臉瞧見了她,涮著毛肚的動作忽然就停了,隻盯著她的方向看。
同桌的朋友見他有些不對勁:“看什麼呢?”
回過神,隨手將半生不熟的毛肚丟到碗裏去,那人扔下一句話起身:“看見個老朋友,去打個招呼,你們吃著。”
幾個男性友人目光紛紛跟住他,瞧見對方徑直往一個美女桌前去,誤以為他是搭訕癮又犯了:“這哥們去年都出那檔子事了,還敢亂招惹?”
“我以為你行情多好呢,敢情淒涼到一個人來吃火鍋。”
一塊肥牛正送到嘴中,頭頂就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時怛抬起頭,一張惹人生厭的臉納進目光中。
心裏啐了聲晦氣,她神色冷淡低下頭繼續吃東西,並不打算搭理對方。
“不認識了?托你的福,我現在身邊連個母的都沒有。”
“記得了嗎,咱倆很久以前還見過。”
時怛不搭理,他就巴拉拉在旁邊不停說。
“不記得我沒關係,我妹,李利星總歸不能忘了吧?”
“不過也是,你這種欺負人的,怎麼還會記得被欺負的人呢?”
撈生菜的手在半空中頓住,她終於有了反應,啪噠擱下筷子,脊背往後一靠,雙手環胸看著對方:“那你這種人又是什麼人?我是你風流史上的一筆恥辱,冤家路窄碰見了不應該遮住你那張臉繞道走嗎,還是覺得再進一次警局也沒什麼不可?”
“嘴皮子這麼溜,真是對得起你主持人的身份,我說怎麼哄得你那些傻子聽眾團團轉。”
“為了惡心我,連你妹妹也要罵上?”
李炔冷嗤:“你什麼貨色,跟我妹相提並論?”
“你又是什麼貨色,潛在的罪犯?”
他氣笑了,知道口頭上贏不了她,眼角朝桌子一斜:“一個人吃火鍋不合適,還是趕緊吃完走人吧。”話音落,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剩的那些牛肉、生菜、丸子,一樣一樣地倒到沸騰中的鍋裏去。
抱著雙手漠然地看著食材全數入鍋,她掀起眼皮,近乎冷靜地睨著這個男人。
“不打擾你吃飯了,如果覺得孤獨,我就在那桌,不介意你來搭台。”
他手指過去,她卻連一個眼尾也沒轉。
回到自己座上,李炔心情大好,拿起筷子重新涮肉,津津有味地品嚐美食。
這廂,時怛起身,慢條斯理地脫掉身上的圍裙把它搭到椅背上,穿著帆布鞋的腳邁開,朝那一桌信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