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隊製止未果,立馬看向追蹤定位的同僚,對方神色嚴肅搖搖頭:“時間太短了。”
不等丈夫說話,張瑞和妻子已經忍不住急問:“警官,怎麼樣,知道我女兒的位置了嗎?”
“還沒有。”他轉而跟張瑞和說:“待會綁匪再打電話過來時,你盡量多拖延時間,可以詢問你女兒的狀況,問問他你是否得罪過他所以才有此一禍。”
話落又問:“你們夫妻倆有沒有真的得罪過人?”
“我們做生意是不會去做樹敵的事的,這不是把錢往外推嗎?”
“綁匪知道你的家庭情況,清楚你們隻有一個女兒,很大可能是他們注意你們多時,或者是你們身邊人所為。”
夫妻倆一聽,心立刻涼了半截。
“你們也仔細想想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也想想身邊是否有可疑人物。”
這一個綁匪也有些奇怪,他接手過的綁架案件裏,隻有這一個電話接通後,第一步做的不是先等家屬開口確認其身份的。
對方到底是經驗不足,抑或者篤定電話那頭除了家屬沒有別人?
房子裏裏外外排查過,沒有監聽設備,那就隻有是前者!
討價還價時綁匪有沉默,就代表著在考慮,但沒下定決心,這十分鍾是還有同夥要商量,還是背後還有人?
另一頭,時怛聽著綁匪掛了電話後將對話內容告訴另一名同伴,然後一陣腳步聲漸遠,不消多會兒,斷斷續續的聽到“那男人說隻湊了50萬,多的沒有了。”,“好,知道了,你肯點頭就行。”諸如此類的聲音。
張筱筱距離她不遠,抽抽噎噎的哭聲從清醒起幾乎就不曾斷過,為防綁匪對自己過於警惕,時怛也曾加入她的隊列跟她一起求饒。
被連累一起綁過來不說,凍了一晚上,也沒有任何水源,時怛口幹舌燥,邊上人又一直哭得自己心煩意亂,忍不住壓低聲音勸說:“你別哭了,一晚上沒吃沒喝,省點力氣。”
但對方顯然沒聽她的。
“哭吧,把他們哭煩了,看會不會對你做點什麼事。”
警告比安撫有用,這話一穿過布條鑽入張筱筱耳膜,她呆滯片刻,哭聲立收。
耳畔安靜許多,時怛可以專注留心兩個綁匪的動靜和周遭的環境。
她明顯能感覺到有風吹到皮膚上,但不像夜晚的時候,聽得到樹葉搖晃的沙沙聲,綁匪說話時室內也隱約有回響…..
她處在一個很空曠的房子裏,這裏還很安靜,聽不到汽車駛過路麵或者鳴笛聲。
沒有再仔細留心的機會,因為腳步聲忽然往自己這邊靠近。
“來,跟你老爸說句話。”綁匪手執電話,很不客氣地拍了拍張筱筱的臉。
處於黑暗中的張筱筱身體陡然一縮,一急張嘴就淒厲地哭喊:“爸,救我,我好怕,我不想待在這裏,爸…..”
“聽到沒有,不要扯其他的,今天晚上12點準時把50萬扔到管城河6號橋梁下。”話畢,利落掛斷電話。
“爸,媽,救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張筱筱還在無助地哭喊。
綁匪有些不耐:“別嚎了!”
“大….大哥,我爸已經答應給你錢了,你把我放放放放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別羅裏吧嗦的,拿到錢自然就放了你,要是你家那兩個老東西耍什麼花樣……”他話沒說透,但是冷笑了一聲,其中的含義已不言而喻。
張筱筱心髒一陣緊縮,她實在太害怕了,聲音越發顫抖:“不會的,大哥,我爸媽一定會乖乖把錢給你們的,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哪那麼多話。”,‘啪’地一聲,求饒戛然而止,重重受了一巴掌的張筱筱耳膜立即嗡嗡作響,半邊臉猶如被壓在長滿倒鉤的板子上摩擦,疼痛尖銳而又火辣。
她頓時縮成一團,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離去前,綁匪看了時怛一眼,她戰戰兢兢地縮在一邊不敢反抗。
下午3點10分,阿城調查回來,當著被綁架者的父母跟莫隊報告說:“昨晚張筱筱確實從演唱會現場離開,緊接著上了一輛尾號8432的接駁巴士,在裕和路一站下車,下車後看方向是往出租屋走的,但是穿入一條巷子之後,人就沒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