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
聞言,解宋停下來,扭頭看一眼桌上賣相跟外麵一點沒差的蛋糕:“你做的?”
她些許傲嬌:“可不就是。”
“那先吃甜品。”
“幫你把蠟燭點上。”
“你這插得像隻豪豬。”引壽星公吐槽。
“32隻嘛。”
她也不知是有毅力還是存心抓弄,32隻蠟燭一個不少一個不多。
“來,許願,vip級別的。”
哭笑不得的當事人幹站著不動。
時怛挑釁:“快許願,待會蠟燭都熔了。”
他隻好閉上眼,數秒又睜開,也不知許沒許。
她好整以暇:“吹吧。”
解宋無可奈何,俯身一鼓作氣,滿蛋糕的蠟燭,著實費了不少時間。
她看好戲一樣,指著複燃的兩根:“那兒。”
兩人才剛吃過晚飯,所以蛋糕就切了一小塊,剩下的放進了冰箱,她把禮物都給他,連帶著兩本書,然後把人推進房間去:“衣服換一下,我看看合不合身。”
他報複揶揄:“你可別進來。”
“誰看你呀。”
她在門外等著,附耳聽裏麵的動靜,隔兩分鍾就喊:“好了沒?”
“待會兒。”
“好了沒?”
“待會兒。”
一來一往的,被問的人倒是很耐煩。
時怛悄悄開了門,從門縫裏看進去,他背對著,上衣剛套到一半,露出下半部剛毅精壯的背部線條。
許是聽到聲音,解宋半轉過身來,看她已開了門,卻忙地又回過身一邊把上衣拉下。
不過是一秒的時間,他腰腹的繃帶被她看進去了一角,但他轉得太快,時怛還沒看清是什麼。
她起了疑,推開門走過去。
“尺碼正好。”他轉身麵向她,佯裝若無其事的。
“我看看。”時怛說著抬手抓住他的衣擺,正要往上掀時,被他一手握住。
“想耍流氓啊?”
她卻是不管他,徑自把衣服撩起,一眼看清了他腰側多出來的東西。
她沉默,手抬上去。
看出她的意圖,解宋握住她手腕,不在意地道:“劃破了一點皮,不是大問題。”
她固執地要親眼看見,拂開他的手,顫巍巍又小心翼翼地撕開繃帶的一側,化膿的還沒愈合的傷口赫然闖入眼簾,黑色的縫線勾住他的皮肉,在上頭張牙舞爪地攀爬。
時怛隻看了一眼,就將繃帶貼住,恢複原樣。
她貼膠帶時,指尖許多次碰到他的皮膚,在春夏的季節,卻是沁涼的。
解宋垂眸,往她的手上看去,隱隱可見她指尖的抖顫,細微得幾乎捉摸不到。
把衣擺放下,她安撫地摸摸她的後頸:“是我沒注意才化了膿,其實本身不嚴重。”
“什麼時候傷的?”她盯著已經被衣服遮擋的部位,聲音沒了剛才的輕快。
解宋退開兩步,朝她微微張開手:“你不看看你送的衣服合不合身?”
“什麼時候?”時怛抬起頭,跟他故作輕鬆的眼睛對上。
她執拗地要問到答案,解宋沒有法子。
“在洪梧,回來的前一天。”
“洪梧?”喉嚨滾動,片刻後又問:“怎麼傷的?”
“跟嫌犯糾纏的時候。”
“這麼重的傷,你隊裏沒給你病假嗎?”
“給了。”
“那怎麼…..”聲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恍了恍神,短暫的沉默過後,忽然追問:“遲律師說那些證據都是你找的。所以我住賓館的那幾天,你每天早出晚歸,不是去上班?”
“所以那時候你的臉色才這麼差。而當時的我隻顧著自己,根本沒發現你受了傷。”她低下頭去,不讓他看到眼裏的淚花,一半是心痛一半是羞愧。
他忙放緩了聲音哄:“不是,沒那麼嚴重。”
她不出聲,房間裏一時沒了任何聲響,解宋心中歎息一聲,雙手把小姑娘的臉捧起來,發現一雙眼睛不知何時泛了紅。
絲絲密密的心疼泛上心尖來,他低下頭把臉湊近她:“都過這麼久,沒事了。”
她反駁:“都過這麼久,傷口一點沒好轉。”
“你都多大人了,今天32歲了,怎麼就不愛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