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不要笑……想哭便哭出來罷!有在身邊。”

燕南望著花無缺的屍首,如岩石般的身形竟緩緩地顫唞起來,在那刻間,他似乎蒼老十餘歲般,眼中滿是痛悔之色……仇恨所帶來的,原來真的隻有痛苦和毀滅……可是,他卻明白得太晚。

自花無缺倒下,杜默兒直未發言,此時卻忽然歎口氣,道:“們終於知道後悔麼?無缺師兄也應該醒來……”

燕南全身震,道:“什麼……花……無缺他明明已經……”

小魚兒忽地躍而起,麵上哪有絲毫淚痕?笑嘻嘻地向杜默兒道:“默兒,果然的沒錯!和花無缺本來就應該是朋友,是兄弟!”狠狠在花無缺身上拍掌,道:“既然已經醒來,還不起來麼?”

便在此時,本來連呼吸、心跳都停止的花無缺忽地低低抽口氣,緩緩地爬起來,低聲道:“莫忘記,方才那掌可是讓受些傷的……下手莫要麼重。”

邀月宮主已經完全怔住,喃喃道:“是怎麼回事?”

杜默兒淡淡道:“隻是們起做的場戲而已。之前讓無缺師兄服的藥,讓他暫時進入假死狀態。”

燕南怒道:“為什麼要樣做……”

杜默兒冷笑道:“難道希望他們中間的人死麼?”

燕南沉默片刻,隨即大笑道:“沒錯……倒是應該感激才對……”

邀月宮主望著杜默兒,神色複雜無比,輕歎道:“不知道該不該怪壞二十年的安排……”

花泠澈微笑道:“覺得不但不應該怪,反而應該獎賞才對。”

邀月宮主瞪他眼,麵上卻又微微紅,緩緩垂下頭去。

杜默兒不禁心中暗暗好笑,正想出言打趣,卻隻聽見“砰”地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山坡上頓時煙霧彌漫!那煙霧裏麵不知含什麼藥物,刺鼻之極,隻要聞到絲半,便覺得全身都沒力氣,等到盞茶時分之後,煙霧才緩緩散開,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倒下去,隻有花泠澈,邀月宮主和燕南等人仗著內功精深,仍能勉強站立。

便在此時,隻聽陣大笑,從旁邊的樹叢中鑽出數十人,將眾人團團圍住,些人大多深鼻闊目,不似中土人士。為首之人竟赫然是江別鶴!

江玉郎瞪著江別鶴,失聲道:“怎麼會是……究竟想做什麼?”

江別鶴瞥他眼,卻不答話,冷笑道:“們想不到有今罷!”走上前去,腳將燕南踢倒在地!

燕南麵色絲毫不變,冷冷道:“想殺燕某,隨時都可以動手……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與異族為伍……”

江別鶴冷笑道:“異族……什麼是異族?”忽地伸手指向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冷冷道:“對而言,們些人才是異族!莫非生便該是江家的奴才麼?的原名是苻琴!是氐族人,而不是漢人!”

江玉郎死死瞪著江別鶴,嘴唇微微顫唞。杜默兒坐在地上,忽地歎口氣,低聲道:“莫要怪……”忽地長身而起,水袖揮,場中頓時彌漫起股淡淡的麝香氣息,隨即縱身向江別鶴撲過去。

江別鶴不禁駭然,他們所用的那迷煙極為厲害,連燕南樣的高手都中招,杜默兒卻又怎會絲毫無事?咬咬牙,正欲掌擊出,卻被身後之人把推開。隻聽“砰”地聲,杜默兒已和江別鶴身後那人對掌。那人明顯內功不及,退出三步,麵色慘白,已是受不輕的內傷,卻仍大笑道:“痛快!”卻正是那楚鳳歌!

杜默兒冷冷望著他,皺眉不語,楚鳳歌輕歎道:“在下苻鳳歌……欺騙姑娘,實在抱歉。”

杜默兒歎口氣,道:“們走罷,若再不離開,便走不成。”

楚鳳歌和江別鶴不禁雙雙怔,便在此時,燕南已是躍而起!隨即花泠澈和邀月宮主也站起來,隻是霎時之間,江別鶴帶來的那十數名異族高手便被殺個幹淨!江別鶴右肋之上,也中慕容熙烈的掌……江別鶴與燕南雙掌對,又噴出口鮮血,大呼道:“玉兒,鳳歌,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