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段(1 / 1)

的手腕,急切地說道:“你最近找過她,是不是?陰陽逆旋陣是冰藍和她師父的功夫,當初在蕙芷軒和皇宮之間布下這個改良的陣法來,不也是她教你們的麼?如今此陣再改,定然又是她在暗中指點!芷凝,你即便不知道她在哪裏,也一直都有辦法跟她聯絡,對不對?你……”

接下來冒出的這個念頭,讓江勝雪臉色再一變,慘白裏透出了灰綠來:“你告訴她你要搬到這裏來啦?她已經知道我們成親了,是不是……”

蘇芷凝的手腕被他於失控中捏得如同上了虎鉗一般,又被他搖撼得全身發抖。她痛得說不出話來,隻好垂眼看了看他指骨青白的手背,再抬眼望他,眼眶裏浮起了一層水花。

江勝雪這才意識到自己下手忘了輕重,趕緊歉然地放開她。他手指移開的地方,她被揉扯得淩亂的袖子下麵,一截纖瘦的玉臂上指印殷然,幾道鮮紅的血紋迅速沉凝,很快就變成觸目驚心的青紫。

江勝雪看著她受傷的手腕,有些手足無措。他是她的丈夫,照理說此時應該上前輕擁撫慰,可不知為何,他卻做不出來。

或許這樣的親昵,他總不肯給第二個人,又或者他是在埋怨她,在新婚的次日就已經開始反悔,怎麼竟然真的娶了她呢?冰藍、冰藍她一定已經知道了……她該有多傷心,她該有多怨他恨他?她會不會以為他真的已經變心移情,遺忘了她,放棄了她,再也不會尋找她?

他的心裏山呼海嘯著,隻想立即就找到她,把自己的一顆真心當場血淋淋地剖出來給她看!而蘇芷凝,她一定知道怎麼找到她,那麼如果對她用盡極刑拷打逼供能夠問出來的話,他也是會不假┇

這屋內一個孕婦一個病弱,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定睛望去,蘇芷凝意外地發現是江行雲。他正盯著她,臉上兀自一派震動的神情,好像全然不曾注意到一旁的秋蘿。

然後,他慢慢回過神來,收了臉上莫名的表情,回複了一貫淡淡憂鬱的清冷,對蘇芷凝點了點頭:“弟妹,可否出來說幾句話?”

蘇芷凝自然不好拒絕,便答應了,將手中的活路往一旁的桌上一放,對秋蘿說道:“你先忙著,我去看看大哥找我有什麼事。”

秋蘿知禮地點頭,臉上一片秋水般的柔順平和,不見波瀾:“你快去吧,我一個人不妨事。”

蘇芷凝走到廳堂之外。她感激江行雲在叫過她之後,就先自把門掩上了,如今她出門後重新關門,就不顯得是自己要對秋蘿設防,雖然隆冬時分屋門時時刻刻須得關牢本是常理。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她為了自己心裏這番近乎於空穴來風的多慮暗自苦笑了一下:怎的如此心虛?

江行雲正背對著她,負手站在廳堂前的回廊上,仿佛正對漫天飛雪看得出神。

蘇芷凝在屋內坐得久了,乍一走出來,不由被眼前的情形驚得呆了一呆。

清早從自己屋裏過來的時候,天空裏飄著的還是雪粒,雖連綿不斷,卻是若有若無,不料隻這半個早晨的工夫,就變成大片大片的雪花,地上厚厚地堆起了一層積雪,屋簷下的冰淩倒刺叢生。

“大哥?”她站在江行雲斜後方,提醒地招呼了一聲。

江行雲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裏淌開一片隱忍的思念與透亮的苦痛,令人驀然之間不忍卒睹。

蘇芷凝被這目光一照,連忙不自在地略微偏轉開視線,以免同他直對,卻又因為做得不著痕跡,而免去了江行雲的尷尬。

她稍微等了等,才聽見江行雲開口說道:“去年今日,藍兒就是坐在你方才的那把椅子上,也是在剪窗花,隻不過坐在她旁邊的,是我的妻弟嵐瑄。剛才忽然開門,眼花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她回來了呢……”

蘇芷凝大為觸動地轉回來看著他。江行雲憶妻成狂,這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然而親耳聽他如此表白,還是讓蘇芷凝覺得有些承受不住。

而對他後麵那句話,她不知該如何回答,臉上不由自主地紅了紅。他自承把她誤看作自己的妻子,換成哪個女子,都免不了要大感羞澀的。

江行雲並不需要她回答那句話,他找她出來,其實是另有所托。

隻聽他又說道:“弟妹,我想請你占卜一下,藍兒今時今日正在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