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國和宋錦平的事就徹底交給警方處理了,他們無論有什麼結果都與我無關,我甚至希望他們能多關幾年。
如果能好好改造,那等他們出來之後,江予遲還是願意給他們安排個工作的,等宋建國老了我們也會給他養老。
但如果他們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我們無情了,對於無藥可救的人我們不會浪費時間和金錢,因為不值得。
……
轉眼間已經回來好幾天了,我和江予遲都在正常上班,李慧琴打過我幾次電話,但度和之前很不一樣。
以前她對我雖然說不上是居高臨下,但也絕對不是平起平坐,現在卻對我有點畢恭畢敬還揣著小心的感覺。
最近她確實遭遇了巨變,先是被逼債,緊接著老公和兒子一起被抓,而且被抓還解決不了他們背負的一身債務。
今天是周五,難得江予遲不加班,我們正在一起做飯呢,她突然又給我打電話,最近被她哭的煩了,我真不想接。
她後來倒也沒再打,一直等到我們吃完了飯在聊天消食的時候,她才又打了過來,我本來不想接,但江予遲讓我接。
他勸我:“還是接一下吧,好歹也是她生了你,別落人口舌,也別讓自己後悔,畢竟她現在處於特殊時期。”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但有句話他說的很對,李慧琴給了我生命,而且現在又處境艱難。
李慧琴的變化真的很大,從不跟我道歉的人居然一開口就道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對不起啊,”
我心裏突然就不是滋味:“沒有,之前在做飯不方便接電話,這會兒正好吃完了,找我有什麼事?”
李慧琴小心翼翼的問:“我……你明天不上班吧?能回來一趟嗎?我們一起吃頓飯……”
“我明天有事,吃飯就算了,有什麼事直接電話裏說吧。”我明天準備和江予遲去看看老爺子。
“那……那後天呢?”李慧琴又問。
我有點不耐煩了:“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當麵說?是關於你老公和你兒子嗎?那就不用找我了。”
李慧琴似乎被我嚇到了:“不……不是,是我希望你能回來一趟,最後再看看你住了這麼多年的家。”
這話聽得怪怪的,我居然還擔心起了她:“嗯?什麼意思?你可不要胡思亂想,他們又不是坐一輩子牢。”
李慧琴驚訝不已:“清雅,你……你在擔心我?”
我被她問的一愣,打死也不肯承認:“我……我擔心你幹什麼,我是怕你死了把一大堆爛攤子留給我而已!”
我開的外音,江予遲一直在聽卻並沒有說話,直到這時才用口型無聲的跟我說了三個字:回去吧。
他說的話我一般都會聽,因為我知道他做出什麼決定都有充分理由,而且做錯誤決定的概率非常低。
於是我答應明天中午回去一趟,吃完飯再去看老爺子。
第二天中午,我們基本是踩著飯點去的宋建國家,李慧琴一看到江予遲臉色就變了,又敬又畏。
事實證明李慧琴這次確實沒有什麼陰謀,隻是想讓我回來看看,因為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來。
宋建國和宋錦平這近一年來欠下了太多的債務,宋家已經徹底破產,這房子自然留不住了。
李慧琴已經找了一份工廠的工作,包吃包住,也算是有個著落了,就是不知道她能否吃得了那個苦。
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嫁了宋建國這麼個男人,大男人主義,給她戴綠帽,還吸毒賭博借高利貸。
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之前給我灌輸的不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嗎?隻是我沒被她洗腦而已。
我想,如果她真的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那我給她養老也無所謂,以我的能力養她還是沒有問題。
但現在我絕不會給她錢,哪怕她最近的表現很好,連徹底破產了都沒有找我幫忙,還讓我回家來看最後一眼。
人還是得磨一磨,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會懂得珍惜,以後的苦日子就當是給她的教訓吧,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畢竟是在這裏的最後一頓飯,氣氛是有點壓抑,不過我不想安慰她,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畢竟我們不親近。
吃著吃著李慧琴突然哭了起來,開始不斷的反思自己,喋喋不休的向我道歉,聽得我都開始煩了。
我打斷她的哭哭啼啼:“夠了,誰也不能讓時光倒流,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最重要的還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