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人多口雜難免嘈雜,我也是正好經過看到了江浩然,然後又刻意停下來豎起耳朵聽,否則誰又能注意到他們竟然在說這種事。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陳豔玲自己就不是個好人,教的兒子年紀輕輕也這麼心思歹毒,可憐江予遲又多了一個想要他性命的人。
他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
我正想繼續聽下去,就聽有人在提醒他們:“這事兒我們等會兒找個地方再說吧,現在先喝酒,免得被有心人聽到了捅到老爺子麵前去。”
那個叫江浩然二弟的人低喝一聲:“我看誰敢,真以為一個小雜種也配跟浩然搶繼承人的身份?你們給我等著,我早晚送他去見他的死鬼老爸。”
不愧是江浩然的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比一個惡毒!
江浩然雖然沒江予遲那麼聰明,但好歹也算是有腦子的,聞言立馬就再次阻止了他:“你別嚷嚷了,這種事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說,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那人明顯是個暴脾氣,但在江浩然麵前卻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我怎麼會害你?我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嗎?不過現在確實不方便說,那我們就到時候再說吧。”
他們就這麼突然打住了話題,轉而聊起了別的事,但也不是什麼好事,而是炫耀起了自己玩過的女人,言語不堪入耳。
我聽不下去了,這才去了洗手間,回來又特意從他們旁邊經過,他們聊得還是那些吃喝玩樂,根本沒有值得偷聽的價值。
再回到江予遲的身邊,他周圍還是圍著不少人,我自然不好跟他說剛剛聽到的話,便幫忙應付那些打招呼的女人。
這場宴會本來就是特意為江予遲舉行的,除了公布他的身份之外讓他認祖歸宗,也是為了讓他露個臉,多認識些家族裏的人。
畢竟一個好漢三個幫,如果老爺子真的要讓他當繼承者,他也需要一些擁護者,而這些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宴會持續了很久,一直到半夜才結束,期間江予遲一刻也沒閑著,總有人過來跟他打招呼,對他倒是熱情。
其實稍微明白點的人都心知肚明,為什麼老爺子會突然宣布江智博還有個遺腹子,無非就是為了繼承人。
江智遠一家原本就活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他們有幾斤幾兩很明顯,而江智英不但是女兒,能力也有限。
江奕懷人品和能力倒是都不錯,可惜雖然姓江卻終究是外孫,族人怕是沒那麼容易接受他當繼承人
江予遲的胃不好,向來不喝酒,我也不讓他喝,我們辦婚禮的那次已經把我嚇得夠嗆,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今天情況特殊,他勉強喝了點香檳,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我卻擔心的不行,生怕他出什麼事。
回去的路上我埋怨他:“都說了不讓你喝酒,你偏要喝,自己的身體怎麼樣難道還不清楚嗎?”
他笑著安慰我:“老婆別擔心,就是因為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所以不會拿身體開玩笑。”
事情都發生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重重的警告他:“以後不許這樣了,我會害怕。”
然而向來對我千依百順的他竟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有點為難的道:“我盡量……”
我一聽就來氣了:“什麼叫盡量?難不成你還要喝?”
張叔無奈的說了一句:“接下來老爺子應該會讓少爺參加不少的酒會宴會,去認識更多的人……”
老爺子看好江予遲,又知道江智遠一家的野心,肯定會趁著他身體還行為他鋪路,那就少不得要應酬。
比如讓他跟淮海集團的股東搞好關係,比如多接觸商業上的重要合作夥伴,這樣以後上位才能得心應手。
總之一句話,他接下來的日子會很忙,應酬比我跟他結婚以來加來的還要多,而且還是老爺子親自帶著他去。
江予遲抱著我,呼出的氣息帶著一絲酒味,他很抱歉的說:“對不起,老婆,你懷著孩子,我卻還這麼讓你擔心。”
我比張叔還要無奈:“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爺爺也是為了你好,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歡喝酒,真難為你了。”
上天就是這麼公平,在一個人想得到一些什麼的時候,多少總是要付出點代價,哪有什麼真正的不勞而獲。
回到家我跟他提起了江浩然那幫人的話:“他們心狠手辣,你以後要萬事小心,哪怕是為了我和孩子。”
江予遲笑著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會注意的,你別擔心,為了我們美好的未來我也要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