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煊點點頭:“這幾天他身體恢複的不錯,隻要不再受大的刺激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個問題我就無奈:“我們是不希望他受刺激,可陳豔玲他們卻巴不得,真讓人防不勝防。”
宋錦煊歎了口氣:“盡力而為吧。”
我們走後老爺子跟江予遲他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是很感興趣,我隻知道他騙了我。
明明在醫院說好會回來,我這才先回來,結果剛到家沒多久他卻給我打電話說要留下來陪夜。
他難得這麼言而無信,我有點小委屈:“你不是說回來的嗎?”
他很抱歉:“對不起,爺爺好不容易醒來,我想多陪陪他,而且表哥也在,我們不太方便。”
我又怎麼舍得他為難:“沒事兒,那你和表哥陪爺爺吧,他應該也有很多話要跟你們說。”
他溫柔的不像話:“謝謝老婆理解,等爺爺好起來我一定多陪陪你,今晚就委屈你了。”
委屈嗎?
確實還有點吧。
不過也不是我矯情,而是自從車禍失去孩子之後,我總是做噩夢,沒有江予遲在旁邊我會害怕。
作為枕邊人,他自然知道我的情況,隻是正如他所說的,江奕懷也在,那就算我現在過去也不方便。
所以我除了接受又能怎麼樣?反正也隻有一晚上,或者多幾晚也沒有關係吧,我總要學著走出陰影。
這晚我果然又做噩夢了,而且還怎麼都醒不過來,有時候覺得被人壓住了動不了,有時候又喘不過氣。
噩夢一個接一個,我最後夢見孩子渾身是血的哭著問我為什麼不要他,他還那麼小,我怎麼忍心拋棄他?
我跟他解釋,不是我不要他,而是有人害我們失去了他,可他不聽,冰涼的小手用力拉著我,要我去地下陪他。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道白光,老爺子從白光中走出來,笑著抱起了那個血淋淋的孩子,說要帶他去玩。
我叫他爺爺他壓根聽不見,就這麼抱著他走進了那道白光,而我竟然在白光中看到了吐著長舌頭的無常鬼。
無常鬼拿著長長的鎖鏈,一頭抓在他手裏,另一頭卻綁在老爺子和小孩子的身上,就像牽著兩隻寵物。
無常鬼拉著他們走,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還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嚇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我爬起來拍了拍胸膛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便起床洗漱去了醫院。
今天江智遠他們來的挺早,不知道是不是想在老爺子麵前表現自己,不過他們的表演依然很到位。
老爺子看到我就笑開了:“丫頭,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你懷著孩子呢,應該多休息才對。”
孩子?
難道老爺子不知道孩子已經沒有了?
我連忙看向江予遲,見他臉色很難看,顯然是還瞞著老爺子這事,可就在他張口想說話時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江浩然不屑的道:“哪還有什麼孩子?不是車禍已經流了嗎?”
老爺子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江浩然疑惑的看向江予遲和江奕懷:“咦?他們兩個昨晚不是在這裏守夜嗎?難道還沒有告訴你?”
老爺子慘白著臉看向江予遲,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予遲,你說,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江予遲表情糾結:“爺爺,你別激動,孩子我們以後還會再有的,你千萬要保重身體,不要……”
然後他還話還沒說完,老爺子的呼吸已經變得困難起來,還伸手捂住了心髒,顯然是心髒病發作。
江予遲見狀急的大叫:“叫醫生,快叫醫生!”
病房裏立刻就亂成了一團,有人大喊著老爺子,有人去按服務鈴,醫生很快趕來搶救老爺子。
我們都被趕出了裏間,裏麵具體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不過猜也知道肯定不會太好。
老爺子的情況本來就很嚴重,孩子的事簡直就是致命一擊,這應該就是江予遲隱瞞的原因。
江予遲氣的一把揪住了江浩然的衣領:“你故意的是不是?車禍的事沒有害死爺爺就再來一次!”
江浩然去掰江予遲的手:“我早就說過車禍的事與我無關,,剛剛我也不是故意,我哪知道你們沒說。”
江予遲是氣急了,力氣大的很,江浩然根本掰不開,陳豔玲見狀一邊來幫忙,一邊大叫江智遠過來搭把手。
江奕懷則護著江予遲以免他吃虧:“好了,你們別鬧了,難道還嫌鬧得不夠嗎?予遲,你也放手,先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