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當下驚異開口,“她不是被將軍送去鄉下了,如何會在肅王府內?”
兩個時辰之後,光風便派人送來他查探的結果,將夜無虞是如何進肅王府的經過說得十分清楚。
霽月看完之後連連咂舌,“害主子未果,被將軍廢了武功送去鄉下還不老實,竟然又回到了京都。”
“怎麼就那樣巧跑進了圍場,還被蘇世子射中了,很明顯是故意的,是苦肉計!”
不知想到什麼,霽月‘啊’了一聲,“她該不會是打算勾引蘇世子吧!”
夜無憂隻是勾了勾唇,並未說話。
或許真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前世牽絆那樣深的兩個人,這一世又怎會形同陌路呢。
依稀記得她墜崖的時候還想過,若是有來世,她一定成全他們。
但對於屢教不改的夜無虞,她自然不會出手相幫,但她也不會刻意阻攔。
到底他們能走到哪一步,便看他們自己的了。
肅王府。
一襲白色衣裙的女子倚靠在床頭,左肩纏著厚厚的繃帶依舊看見斑斑血跡,她的容貌絕美,臉色卻比她身上衣裳還白,一旁的丫鬟正給她一勺勺的喂藥。
喝一口藥,便要咳上兩次。
外間隱約可傳來男子的說話聲。
蘇陌翎聽著內室傳來的咳嗽聲,皺著眉看向府醫,“不是隻是皮外傷嗎?血也早就止住了,怎麼這都兩三天了還不見好?”
府醫恭敬回稟道,“第一次給這位姑娘治傷的時候,我也沒留意,隻將箭頭取了出來,上了止血藥與金瘡粉,開了幾張補血益氣有助傷口愈合的方子,這剛給她診了下脈,才發現她身體內裏也大有虧損。”
“大有虧損?”外界所知她被夜家送去鄉下養病了,但這種說法大都是托詞,真正的原因卻是不得而知。
可是聽府醫這樣說,難道她真的患病了?
“這位姑娘氣血虧空的厲害,且丹田內空空蕩蕩,普通人尚存幾絲真氣,這種狀況像是被人廢去過內力。女子身體本就嬌弱,再加上她體內淤積了不少寒濕之氣,又沒有得到良好的休養,長此以往便造成了身子虧損。內傷不治,外傷難愈,這也是她的箭上愈合緩慢的原因。”
“那可有治愈的可能?”
“我盡力一試,再開張方子先好生將養一段時間吧。”
“勞煩了。”
“世子客氣了。”
送走府醫,蘇陌翎走進內室,丫鬟已經將藥碗收拾好端下去了。
“多謝蘇世子。”
短短五個字,聽著她說得也是極費力的。
“有傷在身,便少說些話吧。”蘇陌翎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射傷夜二小姐畢竟是我的錯,該是我道歉才是。”
夜無虞搖了搖頭,“我的身子我自己是清楚的,箭傷根本不是導致我如今這幅樣子的主要原因。”
“別胡思亂想了,你若是不想回將軍府,便安心在肅王府養傷。”
聞言,她抬起頭看著他,“真的可以嗎?”
蘇陌翎溫潤一笑,確實擔得起‘謙謙公子’的稱謂,“自然可以。”
夜無虞隨即也對他一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些熟悉。
恍惚中,蘇陌翎以為自己麵前的人是夜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