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還滿喜歡下廚的。」正確地來說,她覺得他很適合做「賢妻良母」。
「我敢打包票,他隻對為你下廚感興趣。」曲海伶嘗了口沙拉手卷,好滋味全寫在臉上。「我在他的雜誌社做了快五年,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死心塌地的,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完全走向正途。」
「那你以前認識的他是怎樣的人?」柴子夜也坐下來繼續吃早餐。
「以前倒也不是多壞,他對女人算很尊重的,不隨便開黃腔,對公司女職員也很客氣,就是換女朋友的速度快了點,我也是經常看到雜誌才曉得他又換女朋友了。」
「我指他花心他還不承認,說什麼隻是沒遇到對的人,隻好繼續尋尋覓覓。」
柴子夜像在討論別人的八卦,一點也不手軟。
「我也聽他說過他很在意跟另一半的心靈是不是契合,我當時還大笑三聲,以他那種非美女不要的標準,再加上他的生活方式,看得到心靈才有鬼,遇到你,算他撿到的,不需要避諱隱瞞。」
「對了,當年你怎麼肯為了「秀文化」辭去原本那麼搶手的雜誌社總編?」柴子夜突然想起從很久以前就一直覺得不解的事。
「很多人問過我這事,當初秀文化想學hayboy,結果根本是東施效顰,搞成了情色文化,而我是集知性、感性、智慧、美貌於一身的超級美女編輯,怎麼可能降貴紆尊去那種亂七八糟的三流雜誌社。」
「沒錯、沒錯,那時候我就想你一定是被盧森的男色所誘,誤上賊船了。」柴子夜的直言也不遑多讓。
「嗬,不瞞你說,要不是他真的比我差不了幾歲,而且看起來又太難掌控,我還真想把他推倒。」曲海伶笑得花枝亂顫,像是忘了她前方坐著就是盧森的女朋友。
「噗。」柴子夜毫不介意,自己也笑得很三八。「別說你,我想隻要是正常女人都想染指他吧!」
如果不是他過去名聲太糟,讓她誤以為他把女人當收集品,一個換過一個,給她留下壞印象,一開始她也不會對他這麼惡劣。
「當盧森來找我時,他手上拿了三本當時最暢銷的雜誌,其中一本還是我編的,他告訴我他想做這樣類型的雜誌,一本服裝飾品、一本旅遊美食、一本居家生活,但是,所有企劃全是要別的雜誌沒有報導過的。」
「比如說什麼?」
「就是服裝飾品不要名牌、旅遊不要觀光景點、美食不要名產、居家生活不要歐洲設計師。」
「這是他自己的想法?」柴子夜很意外,她以為他很習慣那種富足奢華的生活方式,辦雜誌也會選擇自己最熟悉的領域。
「我那個時候大概真的被他的美色給電暈了,剛好我也對成天跟著那些歐洲品牌屁股後麵跑很膩了,居然隻考慮兩天就同意了。」曲海伶埋怨道:「後來才知道自己跳進一個多大的坑洞,我的時尚敏銳度、我的愛情、我的性生活,全被這間雜誌社毀了。」
「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嚴重?」
「你曉得要去找那些沒人報導過而又有被報導的價值,值得推薦的品牌、景點、美食、雜貨設計師有多辛苦嗎?這可比水果報的狗仔隊更不是人幹的工作,人家狗仔隻要緊盯著當紅的名人就好,我們可是大海撈針,到處橫衝直撞,每一期出刊都像打完一場大戰,彈盡糧絕。」
「可是雜誌大賣,你們也成功地幫助許多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冒出頭角。」柴子夜自己也是這雜誌的長期訂戶。
「這就是為什麼我一接手就做了五年。」說到這兒,曲海伶終於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