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隻是在笑,我既已落根後宮,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她淡喃著,迷濛而天真的眸難得染上憂愁。「就算要死,也是死在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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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李雋低喝。
「隨口說說罷了。」她輕笑。「隻要你安好,母妃就放心了。」
「後宮,是個踏得進來走不出去的牢籠,即使明知有險,也不準人逃……」李鳳雛心有所感地喟歎,緩緩看向自己深愛的女人,不可一世的眸子竟也染上憂愁。
兩人分處兩地,他就怕顧不全她,就怕來不及,就怕……愛上她後,他發現,自己變得膽小懦弱了。
他是如此害怕失去,她卻什麼都不明白。
冉凰此原想說什麼,殿外這時卻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啟稟鸝昭儀……」入殿的太監喊著,瞥見坐在一旁的李鳳雛,二話不說就雙腳跪下。「小順子見過攝政王。」
「小順子,你怎會來這兒?」李鳳雛懶懶問著,心裡卻已有了底。
小順子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會特地趕到這兒來,就代表……皇上出事了。
「方纔皇上病情轉急,召禦醫會診,確定皇上……」小順子語帶保留,跪伏在地。「皇後娘娘差小順子通知各皇子入宮覲見,也請攝政王移駕到金雀宮。」
李鳳雛濃眉微揚,看了眼冉凰此,再睇向李雋。「大皇子,隨本王一道去吧,則影留下。」
「不,還是讓則影一塊去吧。」冉凰此趕緊說。
他常常待在良鳩殿,外頭已又傳出不少流言蜚語,要是獨留則影,就怕連鸝兒的清白也要不保了。
「凰此說的對,則影不適合留在良鳩殿。」鸝兒也出聲了。更何況,比起自己,她更擔心兒子的安危。「有危險的是雋兒,不是我。」
李鳳雛不置可否地起身。「本王去去就回。」
話落,三人立即隨著小順子快步離去。
鸝兒瞅著目光始終落在外頭的好友,輕輕勾笑。「凰此,你出宮吧,別待在後宮了。」
「嗄?」她猛地看向她。
「誰都看得出攝政王喜歡你,跟著他,絕對比待在後宮好。」
「那怎麼可以呢?我放不下你跟雋兒,況且我要是真跟他走了,隻會讓他的名聲更差。」既然鸝兒都看得那麼清楚了,那她也乾脆說開。
「攝政王會在乎名聲嗎?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攝政王對你是特別的?」瞧她乖巧地點點頭,鸝兒勾笑。「打從你說你和攝政王談條件,而攝政王為了你而放過圈子裡的太監時,我就知道他對你是特別的。」
冉凰此不語。其實,她也或多或少感覺到,但不戳破,就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因為那時的她,不想因為他而改變自己的計劃。
可現在她的計劃,早就告吹了。
「他為你改了宮中的禁忌,為了你,在雋兒告知貴妃召見你時,立即踅回,為了你,當著文武百官麵前殺了貴妃,將你抱在懷裡,坐在議事廳上那把椅子,質問誰有異議……」
「嗄?」她微詫。
鸝兒說的前段她都知道,但後頭這一段,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攝政王與我以往所知道的攝政王完全不同,是因為傳聞將攝政王給醜化,還是他為誰而改變了?」像個疼愛她的姊姊,鸝兒柔美的臉龐漾著慈愛的光痕。「凰此,你有機會離開後宮,要把握。」
「可是,我擔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