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澀地閉上眼,雙手環過他頸項,發現他渾身燙得很,隔著衣料也可以感覺到他勃發的情慾,她既害羞又緊張,期待也發慌。
眼見金黃色的馬甲逐步滑落,外頭卻傳來急促腳步聲。
「啟稟攝政王……」
「滾!」李鳳雛微惱低吼。
外頭的人停在門後,猶豫了會,還是拔聲喊道:「皇上駕崩了!」
聞言,他濃眉攢起,暗嘖了聲。
皇上駕崩,後宮皇子隻餘幾個月大的六皇子、被軟禁的四皇子,和滿十四歲的大皇子。
誰登基?
身著白綾素袍,李鳳雛黑眸懶瞥跪在麵前許久的百官,久久才收回視線,睇向議事廳外的藍天,唇邊依舊噙著桀驁狂傲的笑。
皇帝?他曾經想過,但現在一點興味都沒有。
當年,為了替母妃報仇,他逐步往上爬,得到了權勢,替母妃加封謚號,但那又如何?冠了華麗的追封謚號,母妃也回不到他身邊,他又一步步引誘皇上昏淫無道,讓他無心朝政,好讓自己可以掌權,但如今皇上駕崩,他的復仇來到最後一步,他卻沒有嘗到想像的美好。
因為他厭倦了宮廷乏味的權力鬥爭,乏透了。
微抹笑意,他沉聲說:「依本王看……」他拖長尾音。
文武百官立即抬眼,等待他的答案。
「立李雋為新帝。」他慢條斯理地道,黑眸掃過一張張錯愕的臉。「誰有異議?」
百官你看他,他看你,沉默了好一會,在最後一次對看之中,無言交流,達成共識。
「臣等,遵旨。」
攝政王不當皇帝也無妨,反正李雋也是他罩的,現在李雋未及束髮之年,那麼攝政王就要變成名副其實的攝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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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舉國歡騰,筵席不休,笙歌不輟。
永雀殿上,宮女身著軟紗馬甲,舞著妖嬈身段,扭動綠柳似的軟韌腰肢,跳著祈求國運昌隆的九功舞。
冉凰此看得很傻眼。
波波相連到天邊……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宮女身上的朱紅軟紗像帔子般垂掛在身,擺底是綴上金鎖片的五色流蘇,那黃金色的馬甲幾乎要把酥胸給擠出去,每抖一下,她的心就跟著震一下,頭都快暈了。
雖說天氣已由春快轉夏,但還是透著冷冷寒意,穿那麼少那麼薄那麼短,不冷嗎?
坐在龍椅後方,垂簾遮掩的她偷偷瞥向龍椅旁的李鳳雛,隻見他興致缺缺的淺啜著酒,而甫成新帝的李雋則是展露出沉穩平靜的姿態,目不斜視,笑意得體。她滿足地點頭了。
很好,這兩個男人都很正常。
瞧,坐在席下的百官,從殿內到殿外,哪一個沒喝個爛醉,哪一個沒瞧宮女瞧得眼睛快突出的?真是醜態百出,難看!冉凰此忍不住搖頭。
真的很怪,先帝剛逝,不是要守喪?怎麼新帝一登基,大夥都像玩瘋了似的?
「那是因為,必須要讓所有百姓確認新帝可以引導皇朝走向昌隆,所以筵席愈熱鬧,就代表未來愈是繁榮盛世。」李雋小聲地回答。
很顯然的,她剛才一定佷不小心地把話給問出口了。
「但,已經一連好幾天了,這樣真的好嗎?」
新帝登基後,整個後宮也跟著改朝換代,她一個不小心就榮升為太後,而皇後與淑德二妃則陪葬在皇陵,四皇子依舊被軟禁在天樓裡,未與皇上有過露水姻緣的才人婕妤則被遣放出宮,其餘則安置後宮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