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極為素雅,上頭還薰著淡淡香氣,教他感覺像在作夢,拿在手中遲遲不拆封。
他在外多年,從未收過家書,這一回竟收到她的信,感覺難以形容,但總覺得昨晚之後,他們之間已不再像是陌生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啊,明小姐猶豫了好久才交給小的,那模樣簡直就像個陷入愛戀,羞於啟齒的小姑娘。小的想,也許是這一次皇上賜婚,讓明小姐有所感悟,所以——”
“褚善,看來要是不當總管,你也會是一個出色的說書人。”他哼笑。
說得還真像一回事,他都要誤以為真是如此了。
“是真的,小的昨兒個看得一清二楚,當明小姐聽見賜婚時,那雙大眼幾乎都快要瞪裂了,震驚到連淩公子接她回去時,她都還心不在焉的。”褚善說得繪聲繪影,將明小滿的表情學得十成十,隻可惜麵容不夠標緻,那瞪眼的神態有點像是見鬼,不像震驚,倒像驚嚇。
他抿笑。“好了,下去。”
“是。”看見主子露出難得的笑,褚善喜孜孜地退出門外。
李彧炎直盯著信封,好一會才拆了它,抖開裏頭的信紙,上頭的娟秀字體有點虛浮,仿佛下字時褚多考慮,思緒頗多。
上頭隻簡單寫著晚上於城南的李家酒樓相見。
他的手微顫,唇角笑意無法遮掩,立刻吩咐下去,“晚上和李大人的飯局取消,傳我的口訊,告訴李大人,他可以先行回京,幾天後我會上京一趟。”
“小的立刻處理。”褚善在門外應著,笑得闔不攏嘴。
“還有,馬上要酒樓掌櫃準備小滿兒愛吃的膳食。”
“小的知道了。”
李彧炎將信仔細折好收妥,擱進他的百寶箱裏,等時間差不多後,他換上玄黑交領錦衫,外搭了件銀白罩衫,玉帶束腰,更顯得他身形俊拔堅挺。
坐在前往酒樓的馬車上,沒來由的,他無法冷靜。
愈是接近酒樓,他的心跳得愈快,像個不經人事的小毛頭般沉不住氣,無法從容麵對,甚至忍住開始胡亂猜想,心裏生出許多期盼。
這是他從未經歷的激動,就算以往麵對再多的難關,他都不曾如此刻一樣莫名無措。
“爺兒,到了,明小姐在店門口呢。”褚善駕著馬車,低聲告知。
街上的人們皆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然而褚善就是能認出明小滿,不是因為她戴著自家主子送的麵具,而是因為那身形,他已看得太熟悉。
李家酒樓在近城南門邊上,樓有七層,最上層可以跳看南城門外的辟邪典彩樓和舞伶的舞姿。
李彧炎快速下了馬車,便見明小滿穿著粉色長襖,外搭他送給她的貂裘鬥篷,臉上戴著他送的鳳凰金雕麵具。他一走上前,隨即牽起她的手,發現她的雙手冰涼發顫,不禁臉色一沉。
“在裏頭等就好,為何站在這裏吹風?”他嘴裏罵著,雙手卻緊包覆住她的小手輕輕摩挲,替她取暖。
明小滿看著他溫柔的舉措,緩緩垂下長睫。“……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來。”她該要抽回手的,偏又貪念他給的暖。
已經好久好久,他們不曾如此親近了。
他看起來很開心,儘管正罵著她,但動作很柔,她知道,他一直是關心她的。
但是如果他知道她今夜約他,隻是為了小辰,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真氣得再也不理她?
她想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