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但心仍記得一清二楚,牽引著她脫口哭喊。
“哥哥……”
話一出口的瞬間,她也愣住了,直瞪著還映照在牆麵的字,頭痛漸漸緩下後,取而代之的是腦海中隱約浮現的畫麵。
她仿佛看見了吟唱的人是她,跳舞的亦是她,而坐在亭內看她起舞的是……李彧炎!
霎時,記憶如浪潮沖入她的腦海裏,一幕幕都是他的憐惜、他的疼寵、他的不離不棄,就算她被封入石棺,埋在黃土之下,他也要與她同在……
她瞪大眼,淚如雨下,隻因她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誰,也想起最疼愛她的人,想起了自己的歸宿。
無意間,她竟找到了他說的一百零八個字……藏在這麼深的縫隙裏,誰找得到?又有誰看得見?
不過,他的誓言不用說她也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麼愛她,愛得寧死也不獨活。
她又哭又笑,淚落得更凶,看著他雕刻在鳳銜月環上頭的字,忍不住佩服他竟隻聽她唱過一次就記得牢牢的……難怪他要登基之前,她老是找不到他,原來他是偷偷的在刻這些字。
真是傻哥哥……好傻……
“好一個癡情不悔的鳳皇。”
身後陡然傳來戲虐低嗓,她錯愕的回頭,瞪著不知道何時站在花廳外的穆納嶽,接著趕緊取下鳳銜月環,也不管環身正燙,就硬是套入腕中。
“你說,對不?”穆納嶽緩緩踏進廳內,挑了她麵前的位置坐下,笑望著她。
月盈……不,是恢復記憶的明小滿,頓時不知所措。
當記憶全數回籠,當穆納嶽出現在她麵前,她也想起了他和段詢之間的私議,更想起他明知道她是誰,卻在她失憶時故意誤導她。
穆納嶽打量著她,突地勾唇。“你恢復記憶了?”
“……月盈不懂殿下的意思。”她當下決定繼續扮演月盈,隻因唯有如此,才能教他不起疑,她才能將她所知道的事告訴哥哥。
“是嗎?”穆納嶽笑得無害。“那麼,你在哭什麼?”
“月盈哭,是因為鳳皇太癡情。”
“喔?”他點點頭,像是接受她的說法,朝她揚手。“過來。”
明小滿猶豫了下,終究走向他,然而他卻突地伸手將她扯進懷中,欲吻上她的唇。
她猝不及防,下意識用雙手捂住臉,不讓他得逞。
“明小滿,想撒謊也得先瞞過自己,要不然你說服得了誰?”他一把扯住她的手。“金雀鳳皇掌傳國玉璽,皇後掌鳳銜月環,他都將風銜月環交到你手中了,你還想騙誰?”
明小滿驚慌的看著他,自知已經無法隱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哥哥是真的把你當兄弟的。”
她想起翻船的那一刻,她像是被什麼重擊,導致她落河無力泅水上岸,等待她再清醒過來時,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就是穆納嶽,他帶她回宮,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讓她留下這一條命,如今想來,競皆是他的詭計!
“兄弟又如何?”穆納嶽嗤之以鼻。“你去過泰漠,知道泰漠是什麼樣的國家,完全無法和金雀相比,是不?唯有拿下金雀,泰漠百姓才能過得富貴。”
“你隻是因為這種自私想法而要加害哥哥?”她不住掙紮著,卻被他抓得更緊。“如何讓百姓衣食無虞,不就是你們這些在位者的責任?哥哥的商隊是他和他父親一起打下的,你們憑什麼搶?”
是了,他們想要水凰印,必定是希望得到鳳凰門,如此一來,非但擁有財富,更有牽製其他國家的絕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