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外頭風雪不斷,明明日正當午,天色卻暗黑如夜,殿裏甚至早已點上燭火,讓他清楚看見主位那頭的兩人相敬如冰,靜默無語,自己這邊則是暗潮洶湧,讓他感覺未來更是渺茫得不知該何去何從。
“……不如,讓宮裏奏點音樂吧。”他好恨爹娘為何給他一張下垂的嘴角,註定他很難笑開懷。
李彧炎擺手應允,他鬆了口氣,趕緊要宮人傳樂倌上偏殿。
不一會兒,幾位樂倌翩然踏進,琵琶琴瑟奏出一室祥和,李垂陽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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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一點。”李彧炎小聲說。
“……我已經在吃了。”明小滿抿著唇,有一下沒一下地進食。
“想逼朕在眾人麵前喂你?”他低聲威脅。
她橫瞪他一眼,賭氣的加快用膳速度。
李彧炎滿意地看著她吃完了一盤食物,突然聽到熟悉的樂音,不禁問:“這音樂是?”
一旁的宮人擺手,示意樂倌停奏,再上前詢問之後,回頭稟報,“回皇上的話,樂倌們說,這是為辟邪典準備的山海祭。”
他輕呀了聲,“莫怪朕覺得熟悉。”想了下,摸著腰間的鎏金摺扇,湊近她。
“就讓朕為你跳一支舞吧。”
明小滿錯愕地瞪著他,隻見他像是心情甚佳的離席,站到幾步外。
李彧炎黑眸直睇著她,鎏金摺扇麵自麵前刷落的瞬間,樂音跟著奏起,鎏金摺扇在他指尖翻動成浪,半掩俊顏。
見狀,酸楚頓時襲上明小滿的眼。
玄人擅舞,娘因而愛上了身為銜月城舞官的爹爹,爹爹看似瘦弱,可一旦起舞,儒雅中又帶著威懾,無情中帶著眷戀,反轉時柔韌如葦,側動時剛硬如山,仰身如絮飄轉,收舞如電輕凝,那霸氣昂藏,風流倜儻的氣質,眼前男人全都表現得淋漓盡致,甚至更好。
淚水在她眸底打轉,她緊咬下唇,告訴自己不準哭。
不愛跳舞、不願跳舞的哥哥欠她一支舞,為何……卻挑在這當頭還她?
這支“山海祭”原先描述的是凡間女子獻祭給海神,祈求風調雨順,女子和海神的共舞,代表人神共生,然而幾代演化下來,演繹成海神愛上女子,遞出扇子代表願自降神格,隻臣服一人。
哥哥是想告訴她,他臣服於她嗎?一個玄人姑娘,一個無人疼惜的可憐孤女?
太傻、太傻!
她暗罵,突見他攢袍在手,淩空回舞,一個旋身,單膝跪在她麵前,遞出鎏金摺扇。
她瞪著那把鎏金摺扇,沒想到他一直將它帶在身邊,好似就為了有一天,要讓她接下。
為何不早一點?
太遲……太遲了!
閉上眼,明小滿狠心下看也不接過他手中的扇子,同一時間,耳邊也響起細微聲響,她橫眼探去,就見兩位將軍飛步來到她身邊,清冷的短匕映出她的錯愕和妥協。
她閉上眼,不掙紮。
沒錯,這個法子極好,殺了她,才是最根本的做法。
然而就在瞬間,她又聽見銳物淩空而至,沒入肉身的聲響,一抬眼,兩位將軍已經慘叫著倒在一旁。
“小滿兒,你沒事吧?”
下一瞬間,她被一把摟進懷裏,沉而亂的心跳聲重擊著她,她傻傻看著他手中的鎏金摺扇,扇子失去了兩支扇骨,她再朝兩位將軍看去,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