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見了雪見——和花楹背向這麵立在窗邊眺望。我剛才對她那麼凶,她一定很生氣,說不定會像遊戲裏那樣,把我踢來踢去,然後踩個遍……狂汗……姓徐的和紫萱都在船上,她應該不會亂來的!鼓起勇氣,我喚道:“雪,雪見。”她沒有理我。
我知道她很火大,這時候逃命比較好,但道歉是必要的,畢竟我太過分了。我決定走過去,她依舊沒有回頭。我站在她身後,猶豫著開口:“……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對你大呼小叫,還……罵了你。我給你道歉!如果你要打我或者罵我,我都可以接受。能不能原諒我的無禮?”她還是沒有動,但因為距離很近的緣故,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動。我拍拍她的肩,小心地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她別過臉,不讓我看到,用帶有很重的鼻音的話回答我。“你……你哭了?!”遊戲裏的雪見是很少哭的,這裏的也不會有多少差別,可是她卻哭了——我隻感覺自己犯了極其嚴重的錯誤。“對不起,我……”我忙著道歉,卻被她打斷:“不用了,我不在生氣。再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是不是聽錯了?!雪見剛才承認自己有錯?!
“呃……那個……”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說“對”還是“不對”?“你的那個朋友,對你來說,當真很重要呢。”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我無言以對,隻好默不作聲。直到聽見姓徐的叫我,我才看了雪見一眼,說了一句“我過去了”,然後逃走了。唉……雪見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嗎?……
姓徐的見我走了過去,認真地看了我一眼,道:“現在我要傳授你心法了,準備好。我接下來所說,攸關你的性命,一定要牢記。”我愣了愣,隨即點頭。“劍本凡鐵,因執拿而通靈,因心而動,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禦劍之術,在於調息,抱元守一,令人劍五靈合一,往複循環,生生不息……”他口中念念有詞,我耐下性子記憶。
三個時辰!整整三個時辰!姓徐的變態讓我學了三個時辰!從聽他念到跟他念,到背他聽,到運氣……被折磨的我總算OK了!“嗯。你資質不錯,但是還要努力才行。”姓徐的裝老成,扔下一句話,就到船頭去了。我在心裏默默詛咒他……
“身體還好嗎?修煉仙術要循序漸進,不可急燥,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走進來的是紫萱,她說道。“我知道了。”我點頭。“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你的那個生死之交……”她倒了一杯水,走過來,不懷好意地說。“啊!對了,徐……大哥到底犯了哪一條門規,以至於要被逐出師門?”我趕緊轉移話題。“我和長卿要成親,掌門不許,他是掌門的入室弟子,也是繼任掌門的人選,蜀山門規,俗家弟子是不能做掌門的。”
原來還一臉笑意的紫萱,一下子就流露出憂傷的神情。“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麼誤會?不然不該連蜀山弟子也不能做吧?”我明知故問。“嗯。是有些誤會……”她回答。“因為你是苗人?”我接著問。她詫異地抬起頭看著我,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看你的……穿著裏透著苗風,而且氣質也……”硬塞了個理由給她。她低頭不語。“你們信奉女媧娘娘吧?”她“嗯”了一聲,又說:“看不出來,你知道的挺多。”“我還知道,”我故意賣關子,直到她好奇的看向我,我才說出那句讓她震驚的話,“苗族裏有一支女媧娘娘的遺留血脈,她們多是女子,靈力非凡。”
“你是誰?”她眼裏的驚訝被隨即而來的冷漠取代——就像是,感覺到危及自己存在的事物後的欲除之而後快的樣子……“我是景天,渝州永安當的夥計,”我悠悠地開口,看到她眼裏鋒芒一現,我歎道,“別著急,我還沒說完。我曾是神界鎮守南天門的神將飛蓬,後來因為違反了天條,被貶下凡間為人,呃……現在大概是第二世吧。”紫萱將信將疑地看著我,問:“那你為什麼擁有以前的記憶?”我搖了搖頭:“前幾天突然之間恢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