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多少事,見識過多少人。目光一轉,就看出童悅說的學生家長原來是蘇陌局長。蘇陌的年輕讓他有點愕然,不敢相信他會有個讀高三的孩子。因為實中校園搬遷,他和教育局打過交道,那時局長還不是蘇陌。
他先敬蘇陌。
蘇陌學者風度,翩翩有禮地站起,但隻沾了下唇,沒有喝盡。
葉少寧又敬鄭治,最後所有的老師一同來。
“葉總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事業就如此有成就。”鄭治向蘇陌誇道。
葉少寧擺手,“在諸位文化人麵前,我是汗顏,不敢提成就二字。想當年,我物理就學得很爛。”
趙清嘴快:“要不要找我們童老師補習下?”
葉少寧勾起薄唇看向童悅:“童老師肯收我這個學生嗎?”
“我的學費可不低。”童悅說道。
“那麵談?”葉少寧一揚眉,繞過半張桌子,拎起童悅的包包,“蘇局長、鄭校長,我可以借童老師一會嗎?”
蘇陌眯起眼,臉上布滿肅殺之氣,其他人隻當在看一出戲,並沒有注意他的神情變化。
“隻要童老師願意,我沒意見。”鄭治應道。
“童老師?”葉少寧把童悅的椅子往外拉了拉。
童老師臉紅得血都象要溢出來了,但沒有反感之色。在眾目聚焦之下,挽上了他的胳膊。
當葉少寧真的把童悅帶了出去,眾人細細品味,剛剛這一出似乎不隻是一出戲,好象來真的。
“兩人難道是一見鍾情?”趙清自言自語。平時童悅是玩笑都很少開的,和男同事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今晚她居然就這樣和一個陌生男人走了?
“這是江湖上傳說的秒殺!”一個女教師咯咯笑道。
“有什麼可驚訝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孟愚慢悠悠地插了一句。
眾人哄笑。
唯獨蘇陌悶悶地端起杯子,一口飲盡。這酒是四十五度的,非常的辣,胸口立即象火燒一般的,可是他卻四肢冷得冰涼。
“在這坐會,我去打聲招呼。”葉少寧把她領進大堂。大堂裏也有一排排的情侶卡座,他讓服務生給童悅送杯菊花茶。
“我陪你去。”
他溫和地摸了摸她的頭,“生意場上的應酬,你不會喜歡你看到的。我馬上就來。”
她感到他溫暖的指尖麻麻地擦過她的臉,然後放開她,離去。她坐下,品著帶有股藥味的菊花茶,眼角的餘光隨著他走動的身影晃晃悠悠。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背影特別的、修長、俊挺。想想剛才,他以一個無厘頭式的理由就那麼把她帶出來了,她感覺有些好笑。別人應很快就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她不介意。
再強悍、再獨立的女子,在有的時候,都希望能被一雙有力的肩膀保護著,避之風雨,憩息港灣。
他並不強壯,但當他溫潤的手掌包裹著她時,她的心就安定了。
二十八歲,還不算老,但已到青春的末季,如果還沒開放出花朵,那就是一棵引人瑕想的樹。隻要開了,哪怕花朵並不妖嬈,落在世人的眼中,隻道尋常。
她需要開放,需要尋常,需要被普通而又溫馨的氣息包圍,需要每一步都走得踏實、穩健,她更需要擁有一種叫做珍視的感覺。
“走吧!”他很快就出來了,手裏搭著一件外套。出了飯店,那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中秋的夜晚,有習習沁涼。
“車留給秘書送樂董,我們走走,走不動了再打車。”他自如地與她十指相扣。
氤氳的路燈下,他們靜靜地走著。遠處一團朦朦朧朧的藍光,不知是哪家店鋪的霓虹燈。從路邊落地的櫥窗看去,他們的身影是交疊著的、*著的,仿佛非常親密。
事實他們真正有交集還不到一個月。
“你們局長年歲不大,怎麼會有一個讀高三的孩子?”他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是他的小姨子。”
他哦了一聲,“真是一個盡職的姐夫。那你有沒有壓力?”
“那些沒有什麼,工作而已。”她輕描淡寫,象真的不往心中去。
“在你心裏,什麼是有什麼?”
她淺淺地笑,眼睛彎得象月芽,指尖俏皮地在他掌心裏撓了一下。“明天是中秋,要回家過節嗎?”
“我都好幾年沒回家過節了,不是出差,就是呆在工地。我爸媽都習慣了。”他俯身看她,心中隱隱的柔軟。
她停下腳步,抬起頭,正要講話,他的吻突然就落下來了,吻得很短,就是唇貼唇,啄了一下。
這是自那個瘋狂的夜晚之後,牽了手之後,他們又一個肢體語言的進步。
她的臉迅速就燒著了,把想說的話也忘光了。
他輕笑,將她額前的發撩到耳後。“你明天有什麼安排?”
“早晨有兩個家教學生,下午就沒事了。”
“那一起吃飯?我明天隻要開個會。”
“我。。。。。。來做飯!”她突然湧出一個*,但說完,心情卻灰落了。她掩飾地把黯然的眼神挪開,不想讓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