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前不是這樣的。交往時,她可以一個星期不和他聯係,就是有點小失落,一切井然有序。即使領了結婚證,當他要求她為他改變時,她能平靜無波地從他麵前走開,哪怕外麵是茫茫風雪,她也隻覺著疼痛是暫時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她象被什麼蛇蠍猛獸追著,慌不擇路。
在大門口,氣喘籲籲的葉少寧終於追*,拉住她的胳臂。她象對待細菌傳染體般,驚懼地甩開他,“不要碰我。”
“怎麼了?”他被她的一張淚容驚住了。
她不說話,埋頭向前。
他小心翼翼地跟著她,“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出聲的。隻是玩得太瘋狂,我忘形了。”
她象沒聽到,看到一輛旅遊大吧停在外麵,看也沒看就上了車。
“童悅,這是去度假村的。我們要坐的是那輛。”他捉住了她的手,往相反方向指了指。
“我要去哪,關你什麼事。”她厲聲喝斥。
這一次,她沒甩得開他的手。
“是不是在和我生氣?”他問道。
“我憑什麼生你的氣,你想怎樣就怎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口吻又冷又硬,眼睛看著路邊的積雪,就是不願瞟他一眼。
他歎了口氣,“唉,這樣的話都講出來了,真的是生氣了。怎麼辦,打我一下會不會消氣呢?”
他舉起她的手臂打向自己的臉,她繃緊了沒讓他得逞。“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這氣可不來事帶到別的地方,不然會影響我們的心情。不要舍不得,打吧!”
“葉少寧,你很幼稚哎!”她捋了捋頭發,這才發現手指凍得都沒知覺了。隻顧著哭,手套也不知什麼時候丟的。
他一皺眉,拉著她上車。車上暖氣開著,到是非常暖和。他忙不迭地替她*著手指,她把頭偏向窗外。他的力度不輕不重,掌心的溫度很快通過肌膚直流向她的血液,直達她的心髒。凍僵的指尖有點脹痛,她不由地咬緊了唇。
“其實,我真的是幼稚,怎麼會做那種蠢事呢?應該顧及你的感受的。今天,嚇住你了,是不是?”他無限自責地問道。
她不吭聲,隻是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泛濫了。
到達索菲亞大教堂時,正值黃昏。夕陽的暖紅色塗抹在教堂圓圓的、飽滿的“洋蔥”頂上,廣場上悠場的音樂在空中飄蕩。靠在教堂的牆上,會產生一種身在莫斯科的錯覺。
她哭得雙♪唇發幹,他給她買了杯熱奶茶。
一群灰色的鴿子落在教堂側麵的牆簷上,這時教堂的鍾聲突然響了起來,鴿群拍騰著翅膀,飛向蒼茫的暮色。
她仰起頭傻傻地看著。
一陣風吹過,刮起一層細雪,如粉末般飄在空中,沾*的衣襟。
他替她撣去。
“少寧,”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輕如夢囈,卻是清晰無比,“把手機開了吧,我不會再走神了。”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選擇的,心裏裝著誰,伴在身邊的人是誰,細細地比較,天平還是會傾斜的。
彥傑太遠了,她抓不住。而他,近在咫尺,盈手可握,這麼的暖,戀上太容易了。
何必去抗拒?
難道真的等到失去他再去後悔嗎?
暮色四籠,漸漸變濃。
她把身體的重量依向他張開的懷抱,空氣中仿佛有靜止的魔力,她閉上眼承接住他憐愛至極的一吻。
*著她唇齒間奶茶的清香,他悄悄地在心中籲了口氣。
也許有點無恥,害她哭成那樣,但是他刻意地與工作人員合作的那一幕,還是很有成效的。
他終於看到了她的心。
“待會再開機,現在我們去吃晚飯。”
俄羅斯風情餐館,廚師來自聖彼得堡,清一色的雙人火車式座位,椅背很高,由此隔離出私密的有餐空間。他給她點了奶油玉米粒湯和白菜肉卷包,配上紅酒及黑魚子醬。
她不是很吃得來這種口味的菜,但是菜不重要,氣氛很重要。他們都沒有什麼講話,一隻手握叉,另一隻手與對方十手相扣,時不時還互遞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
晚飯後兩人在夜幕下散步,路口一個個地過。路燈把兩人的影子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月色皎潔,清清冷冷地掛在夜空中。
她朝他看了一眼,說道:“真想這條路沒有盡頭,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吧!”
現在這樣的感覺很好,如果回到青台,太多的人和事,她突然有一點隱隱的不安。
太寶貴的東西便是如此,越是珍視,越是脆弱,一丁點兒風雨也禁不起的。
他看出來了,不舍地攬緊她,“葉太太,你現在是有夫之婦,放心吧,什麼事都有你老公頂著呢!”
回到酒店差不多十點,她先洗的澡。出來後,他進去。衣服脫了一半,剛開機的手機催魂似的就叫了起來。
“你幫我接一下。”他在浴室裏叫道。
手機已經響了有一會,她也沒看屏幕,匆忙按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