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湊到寶昭身邊想套近乎:“三福晉可知道公主走前那句話什麼意思?”怎麼看和敬公主不像生育過的樣子,而且時間也對不上。
寶昭心裏沒數,歉聲說:“三爺帶我剛從郊外莊子上回來,這幾日老佛爺閉門誦經祈福,免了請安。皇額娘那裏要保胎,說是八月節前都不必過去了,我還是今日才知道公主回京了呢。”
那婦人也沒想說公主的家的閑話,隻是想找個話題和寶昭搭話,現在目的達到了,便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溫泉莊子和近日京中的新鮮事,好在寶昭不用費心神,隻要說“真的有這事?”“原來如此”之類的話就好。
回到三阿哥的住所,寶昭一邊幫永璋換衣服,一邊問他和敬公主回京的事。
永璋喝得微醺,說話時舌頭還算利索:“席上看見布騰巴勒珠爾了,自然知道皇姐回來了。哎呀,小寶兒不要管他們了,讓爺香一個。”說著腦瓜直往寶昭頸窩和胸口拱,寶昭無法跟一個醉鬼溝通,隻好忍著酒味由著他亂啃,最後反倒是永璋先睡著了,還需要寶昭和宮人一齊把他抬到床上。
第二天早起,寶昭叫人傳太醫來給永璋看看,然後自己收拾利索到純妃那裏請安去了。四公主好久沒看見喜歡的嫂子,知道嫂子要到額娘這裏請安,早早從公主所那邊跑過來,眼巴巴等著嫂子來看額娘時跟自己玩一會兒。純妃哭笑不得地接待了兒媳婦,順道解答了寶昭關於公主的疑問。
“和敬兩天前回京的,帶了個男嬰回來的,聽說是額駙身邊的人生的,那人難產死了,公主便把孩子養在身邊了。”純妃知道公主婚後的規矩,非得傳召公主不得見額駙,叫得次數多了,嬤嬤還會說公主不知廉恥,暗示公主塞銀子給她不可。
純妃擔憂地看著擺弄釵環的四公主,不知道小女兒以後會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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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存著討好老佛爺的心思,趕著把永珹的婚事安排在八月節之前。最近幾年皇室夭折了不少皇子皇女,尤其是嫡子,所以不管後宮還是朝堂,皇上、老佛爺,連帶著嬪妃和臣子,大家都不痛快,禮部琢磨永璜的遺孀和子嗣八月十五前能出孝期,尊寵無比的和敬公主也回京了,到時候並上三四阿哥的福晉們,一大家子到齊聚會,太後和皇上準保高興!
八月節當天確實熱鬧無比,有點頭麵的宗室貴族都被請進宮來。寶昭在女眷席上見到了永璜的嫡福晉伊拉裏氏,因為永璋要對大哥的離世負間接責任,寶昭見了伊拉裏氏覺得十分羞愧,倒是伊拉裏氏拉著寶昭的手,很是溫聲細語地寒暄了一陣,弄得寶昭稀裏糊塗的。
直到十幾年後伊拉裏氏臨死前才對寶昭說出真心話:“……伊爾根覺羅氏奴顏媚骨,深得大阿哥寵愛……我倆幾乎同時懷孕,我用了點小手段,在她之前一個月生下嫡長子綿德,綿恩隨她也是個巧舌如簧的,連皇上都高看他幾眼……伊爾根覺羅氏包藏禍心,我們母子倆整日提心吊膽生怕遭毒手。她癡心妄想,以為我和綿德沒了她還能扶正不成!至於大阿哥鬱鬱離世,說實話我心裏還挺感激三阿哥的,若不是那件事,恐怕我得跟繼皇後一個下場,綿德早被害死了,現在伊爾根覺羅氏沒了男人也翻不起風浪,今天綿德還能襲到爵,都是老天有眼啊……”
如今的寶昭還不知道永璜府裏的齷齪事兒,心裏頭還在擔心永璋的身體。太醫來回看了幾回,跟現在的醫生一樣,特別鍾情掉書袋和秀書法,她翻來覆去研究半天,總結道是“鬱結於胸”的毛病。寶昭清楚永璋得的是抑鬱症,這勞什子病可不好治,現代的抗抑鬱藥片兒也是治標不治本,她目前能做的就是每天哄著永璋高興,多吃幾碗飯。
她嫁他前可是抱著守寡的準備的!可是相處過後有了感情,寶昭便舍不得見永璋眉頭緊鎖的樣子。
且不管寶昭心裏憂慮,太後、皇上挺高興的:皇後懷孕了,乾隆覺得要是個兒子,自己將有可能完成雍正的期待——立嫡子為繼承人;嬪妃們鶯鶯燕燕,連嘉妃也撐著出席了,瞅著氣色還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皇子們湊在一桌,大的照顧小的,和和樂樂地說著話——那是因為五阿哥沒來,桌子上的不是純妃就是嘉妃的兒子;老三老四成家了,兩個兒媳婦溫柔懂禮;老大留下的兩個皇孫六歲了,大的穩重懂事,小的活潑可愛;和敬也從蒙古趕回來了,嫁過去好幾年未曾生育,現在養了個死了親媽的兒子,教好了就跟自己生的沒兩樣,女兒也算後繼有人了。
皇後摸著肚子,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羨煞了一幹年輕的宮妃,令妃麵上不顯,一直用柔情似水的目光追隨乾隆的身影。
晚上就寢前,慈寧宮裏的老佛爺想起守母孝的五阿哥沒來……嗬嗬,要是小五來了今天就圓滿了……老太太帶著這樣的想法安然入睡。那邊乾隆留宿延禧宮,皇後抱著肚子在坤寧宮發誓與令妃勢不兩立,以為自己沒瞧見筵席上她紅果果地拿眼神勾引皇上麼!延禧宮這裏一片河蟹……阿哥所那邊,三阿哥抱著大老婆,四阿哥抱著小老婆,喝醉了沒辦法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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