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南方水果,偶然見到五阿哥在寫字,一時“技癢”,與他切磋了起來。
知畫引了唐代詩人盧照鄰《長安古意》裏的一句“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永琪心裏默念這兩句話,呆呆地看著知畫,隻見她一對美麗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地迎視著他,那眼裏,似是有情,又似無意。黑白分明的眸子,坦蕩蕩中,還帶著一股天真無邪的純真。
正在兩人四目交接時,小燕子滿臉淒惶衝進房,一麵進門一麵喊:“永琪!我告訴你,皇額娘好慘……”她忽然站住不說話了,直直看著坐在書桌前的知畫,和立在她身後一臉心虛的永琪。
接下來怎麼樣?還能怎麼樣?鬧唄!
知畫功成身退,翩然而去,不帶走一片雲彩。而小燕子和五阿哥上演了全武行,一個花拳繡腿,一個秀腿花拳,誰也不能傷著誰,誰也不能打著誰,但是天生災星附體的小燕子轉身時沒站穩,又摔了,當然又流產了。
這次連乾隆都不能容忍小燕子的胡來了,眼瞅著老三家兒女雙全,老四家一個兒子接一個兒子,老六家直蹦雙胞胎,老大家都生出孫子了!怎麼中間的老五一個孩子都保不住呢!
老佛爺找到機會把知畫推出來——寫字這件事最後的美好結果是小紙花自己都預料不到的。
知畫的家世到別家做嫡妻確實夠了,但是考慮到政治影響,她隻能屈居榮貝勒的側福晉了,跟小燕子平起平坐。太後打得好算盤,等有文化有心計的小紙花把小燕子鬥倒,再指給永琪一個好好的嫡福晉,到時候世界大同,一切圓滿了。
連令妃都雙手雙腳讚成這個決定,她沒了兒子不能再生育後,已經跟永琪坐上了一艘船,不得不為五阿哥多多考慮:南巡歸來,賑災有功的三阿哥被乾隆調去戶部,出繼的四阿哥坐穩禮部,六阿哥牢牢掌著內務府大權,連八阿哥都去吏部見習了,隻剩下五阿哥一個光杆司令,要權沒權,要人沒人,最重要的是,能讓小燕子那種女匪母儀天下嗎?
她先是暗中尋找出身不高(不會壓在自己頭上)父兄又有實權的適齡女孩子,打算留給永琪做嫡福晉,可惜這種人家不好找,令妃仰天長歎:為毛三福晉不能晚幾年出生呢?為毛三福晉沒有親妹、堂妹呢?章佳氏多符合要求啊!
(這段不算YY吧,嘉慶的嫡福晉喜塔臘氏一直都不是望族,最出名的人物是努爾哈赤的媽和外祖父,還不一定跟嘉慶皇後是同族的,跟博爾濟吉特氏、佟佳氏、鈕鈷祿氏、富察氏、那拉氏比起來差太多了)
嶽家這方麵沒戲了,令妃認了,隻當五阿哥不會因為結黨遭到皇帝猜忌,最後隻能指望老佛爺和乾隆的偏愛了,所以小燕子第二次流產後,令妃站在老佛爺一邊,全力支持知畫做永琪的側福晉。
流產對女子身體傷害頗大,哪怕是皮糙肉厚的小燕子也扛不住二次流產,直接躺床上挺屍了,出於體弱和內疚的心理,經過最敬愛的皇阿瑪的逼迫和最親近的令仙子的勸說,以及永琪的再三保證下,小燕子點頭同意知畫進門了。
紫薇嚐過生不出孩子被婆家用異樣眼光看待的滋味,簫劍沉浸在“愛人近在眼前卻不能觸摸”的兩難中,兩個最該替小燕子出頭的人都保持了緘默,默認了知畫的地位。
嫡福晉在正式場合穿大紅色的衣服,而側福晉隻能穿桃紅色。當年小燕子披著大紅色的吉服,以側福晉的身份行嫡福晉的禮儀,嫁給了五阿哥。如今,太後也不顧禮儀章法,秉著跟小燕子對著幹的架勢,選了跟大紅色最相近的銀紅色做知畫了喜服,尤其在深夜,銀紅色的衣裳跟大紅色的看上去沒什麼區別。
一聽說小燕子病得不能下床,幾位皇子福晉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結伴到榮貝勒府上看熱鬧,哦不,是觀禮。
大堂上拜過天地。新人們以及近親家的女眷一起回到新房裏。六個喜娘兩旁,六個捧著喜秤、包巹酒和“早生貴子”的紅衣宮女站在喜娘身邊。知畫的嬤嬤們跟在最後,眼珠不錯地盯著整套過程。
永琪站在床前,呆呆地床上的新娘子。和敬公主半開玩笑半故意地說:“喲,瞧咱們五弟,眼睛都直了!怕是想新媳婦兒很久了吧!”
寶昭等眾位貴妃十分給麵子地哄笑起來,沒人在乎五阿哥惡狠狠的眼神——笑話,她們就是為了這一幕來的,傻子才錯過呢!
喜娘恭恭敬敬地把喜秤送到永琪麵前,說:“請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永琪看看喜秤,看看知畫,不知想起了什麼,踉蹌一退。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喜秤撞翻,喜秤落地,發出一陣哐啷的響聲。喜娘嚇得要死,連忙迭聲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六福晉不高興地說:“新房中不要說不吉利的字!”又轉頭對大家說,“這聲響兒啊,熱熱鬧鬧的,象征著以後日子也熱熱鬧鬧的!”
姑娘,說得好!包括寶昭在內的人都在想,有還珠格格在的地方,能不熱鬧麼?
知畫蒙著喜帕,什麼也看不見,一連串的聲音驚得她又是害怕又是心慌,幸好有人解了圍。
最終,永琪無可奈何地拿起喜秤,挑起了喜帕,露出知畫的玉貌花容。女眷們紛紛贈上不要錢的好聽話,知畫也順勢害羞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