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跑,一個追。終於,在一個肮髒的豬圈裏,永琪等人堵住了多在角落裏瑟縮的爾康。

紫薇一把抱住他,絲毫不管他身上的臭味,發自肺腑地說:“爾康,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爾康眼淚奪眶而出,沿著麵頰滾落。紫薇攀住他的身子,抬起雙手,心疼地撫摸他臉上的刀疤、亂發、眼淚和瘦削的麵頰。

他一震,推開她的手,啞聲說:“別碰我,我好髒!”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紫薇連聲喊著,雙手抱緊了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肩頭。

小燕子和永琪,虔誠地站在豬圈外,聽著兩人的對話,眼裏都蓄滿了淚水。

偏在此時,爾康毒癮上來了,啃噬著他的五髒六腑。他撐不下去,身子開始顫唞,他知道毒癮發作時的狼狽,不能讓紫薇看到他這樣!他著急地掙脫她,隻想趕快逃走!

他哀求地喊:“發發慈悲,你離開我!你們快離開我!我要走了!我要去找‘白麵兒’!”他忽然盯著紫薇,急切地問,“你身上有錢嗎?有銀子嗎?通通給我!”

紫薇順從地把自己的錢袋拿出來。爾康一把搶過錢袋,起身就要走,嘴裏飛快地說:“我走了,你認錯人了!趕快回北京去!”

紫薇哪裏還能放他走?她急忙拉扯住爾康的衣角,撲了上去,死命抱住他的腰,不肯放手。此刻說什麼都沒用,他隻想走!紫薇一急,踮著腳,鉤著他的脖子,摸索到他的嘴,吻住了他的唇。她全心全意地灌注於這個熱烈而纏綿的吻裏,無視於周遭的一切。

爾康怔住了,不能^

永琪和小燕子馬上施展輕功,飛躍過來。

永琪迅速的躥到爾康前麵,伸手一攔,迅速都扭過他的雙手,激動地說:“爾康!不要這個樣子!我們沒有人會嫌你,你怎麼會把我們的友誼,我們的‘生死之交’都置之不顧?你今天的痛苦,都是我當初的疏忽造成的,你有氣,對著我發好了!怎麼可以對紫薇這樣?”

卻是最粗心大意的小燕子發現爾康的不對勁:“永琪,你不要扭住他,他好像不對勁!他很痛耶,身上是不是有傷?”

其餘兩人,妄詡是爾康的好友、愛人,此時才注意到爾康的武功都不見了!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永琪急忙鬆手,爾康就癱倒在地,彎著身子呻[yín]不止。

永琪嘩啦一聲,撕開了爾康胸`前的衣服,遍是淤青、鞭痕、刀傷、箭傷……

爾康痛苦的蜷縮著身子,對紫薇伸出手,求救道:“去……去找城東三爺……我、我、我要白麵!白、白、白麵!”

永琪打暈爾康,扛起輕得不似成年男人的他回了客棧,並吩咐那個緬甸導遊去找三爺買白麵兒。

紫薇守在床邊照顧吃完白麵兒的爾康,同永琪和小燕子一道聽緬甸導遊解釋什麼是“白麵”:“這個‘白麵’是一種毒藥,越吃越想再吃!不吃就像少爺剛才那樣,痛苦到生不如死!吃了,精神會恢複,會變得比較興奮,會感到飄飄欲仙!所以,一旦沾上了這個藥,就離不開了!這個藥會把人的身體逐漸弄垮,最後讓人送命!”

“那要怎麼辦?有沒有辦法把它戒掉?”紫薇驚跳起來。

“聽說,要戒這個藥,非常痛苦,戒得不好也會送命。”永琪說,“這個藥其實就是福壽膏,用來鎮痛的藥物,京裏也有,但是極其罕見!但是在雲南,這種藥的原料,罌粟,到處都有!所以上癮的人不少!”

緬甸導遊接著說:“戒藥的過程,病人會變得很暴力,有些挨不過去的,會自殺或者殺人,是相當冒險的事!許多人家,寧可讓病人吃一輩子的藥,也不願意麵對他們斷藥的痛苦。也有很多不法的商人故意讓人染上藥癮來賺錢。我想,那個三爺就是這樣!”

小燕子大怒,嚷著:“官府就沒有把那個三爺抓起來?沒有把他殺掉,給老百姓除害!”

導遊無奈地說:“本地人,祖祖輩輩都知道‘白麵兒’的危害,沒人會沾!隻有你們外來人才因為好奇等等原因上癮!三爺沒害過本地人,所以官府也不管!”

三個人隻好在導遊的指導下,慢慢幫著爾康戒掉毒癮。

紫薇的柔情蜜意打動了爾康,任由她為自己剃發,但是當紫薇說幫他洗澡時,爾康站起來,倉促一退,簡單地說:“不要碰我!”他不能讓紫薇看見那羞人地方的傷口!

不管紫薇說什麼,爾康都堅持自己洗澡,除了這點,兩人已經恢複到原來的相處模式了!

爾康默默對自己說,他的心,從來沒有背叛紫薇!隻有這一點,是他可以驕傲的了!戒掉毒癮,忘記南普帶給他的□,爾康,又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永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