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是怎麼樣都睡不著的,有的是興奮,有的是想家,更有的是對陌生環境的膽怯,不少人都躲在被窩裏麵抽泣。
夜已深,明月高懸,但夜裏的我實在是睡不著,被子壓在身上宛如石塊,壓的我喘不過氣,好像要窒息了一般,其實不光我有這個反應,其他人也一樣,這是高反的不適。
雖說大多數人一樣,但也有例外的,就如我旁邊睡的這個康巴漢子仁青,睡得跟頭死豬一樣,呼呼的。
突然我感覺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雖說聲音不響,但對於我這種人來說,針掉在地上我都可以聽見,更何況其他。
我眼睛微微睜開,看到右下鋪土排捏捏嗦嗦起床,似乎怕驚動了兄弟們一般,他光頭腳,挨個挨個鋪查看,看有沒有人被子被掀開了的,如果有人被子掀開了的,就輕手輕腳將被子掖好,走開時還摸一下兄弟們額頭,估計是怕得了高反,從而引發肺水腫。
在高原若是引發了肺水腫,基本上半條命沒了,若是救治不及時,基本上閻王殿傳號令,讓你過去給你頒獎了,估計也就是森羅獄監十日遊,來回不報價的那種。
這是我沒想過的,排長點名時候還是一副生人勿近,凜冽霸氣的模樣,但現在他似乎觸摸到了我心中什麼東西,我眼淚竟然不知覺留了出來。
部隊,沒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在這裏,唯有新兵連的班長,排長才是你的親人,這是我唯一的感覺,這種親人的感覺,隻有下連隊後書記走了,我才感受到。
西藏的天亮的晚,早上估摸著七點半左右天才亮,因為是第一天,大家心中激動,都老早起床了,幻想著第一天的訓練該是如何拉風帥氣。
“嘟嘟~集合”
“四班跑步—走。”
“五班所有人都有,跑步—走。”
“六班……”
“聽口令,向右—看—齊。向前—看。”
“報數”
“一、二、三……”
“滿伍~”
四班長啪的一個轉身靠腳,對排長敬了一個禮。
“排長同誌,二排應到二十四人,實到二十四人,請—指示。”
“帶過去!”
“是。”
四班長轉過身,對我們喊到,所有人聽口令,“向右—轉,全體都有,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
……
由於初來西藏,上級考慮到我們身體不適,故以現實所需,將我們第一周訓練改為基礎訓練,目的讓我們身體先適應環境,後麵再可勁兒造,而我們用實際行動想上麵表明,果然,上級大佬的決策無比正確。
第一周的訓練我們就是慢跑,還不是內陸的那種慢跑標準,比哪個還慢,若真要有個比較的話,內陸我平時在學校操場上拉著女朋友的手溜圈的速度差不多。
但就算這樣,我們一個個也跑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實在是受不了,感覺肺都要炸開了,心髒比當初見我女朋友第一眼跳得還來勁兒。
第一周我們每天早上起來,鼻血都是要流的,不管你吃什麼藥,它就是不管用,也去找過軍醫看過,但部隊嘛!藥管飽不管用,很多病都是熬好的,就如你感冒了,沒事兒,三公裏走一波,出出汗就好了,實在不行還有單杠俯臥撐呢,一**得你爽,很多病都是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