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我一條路走。如果沒有碰到楚弈,我可以不愛他,可是我不愛他,你們也不會放過我,就算我一無所有,就算我是一個乞丐,你們也沒有放過我,我沒有做錯過什麼事,你們做什麼事我都一次次的承受,為什麼總是要傷害舅舅,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的寶寶都要重要,我不能沒有他,我不能沒有他……。”蘇來的小身子蜷在那裏,自言自語著。
沒有舅舅,她真的會死的,舅舅怎麼樣,她怎麼樣,舅舅幸福,她幸福,舅舅痛苦,她痛苦,舅舅沒有了,她——蘇來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楚弈透過門縫,看著那個如像是孤獨的小野獸一樣在自舔傷口的蘇來,那樣淒涼的背景,還有碎人心的自語都讓他的心疼痛著。
自始至終,你始終沒有對我打開最後一道心防。楚弈靠在牆壁上,為蘇來而痛,對他們的愛而痛,更為她對寶寶的那種輕易舍棄而痛。
兩個人,兩間房,兩個心都在彼此折磨,隻是因為最後一道鎖沒有打開。
直到蘇來不再自語,直到她將淚擦幹,楚弈正好走進了房內。
“寶,怎麼到地上來了?”楚弈溫柔的抱起蘇來。
蘇來看向溫柔的楚弈不語,窩到楚弈的懷裏,吸取每一份屬於她的溫暖。
楚弈抱著蘇來來到床上,將蘇來小心的平放好,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來到蘇來的肚子那裏,輕輕將耳朵貼了上去。
“寶,沒有什麼動靜。”楚弈一邊聽著一邊說著。
聽到這裏的蘇來笑了笑。
“才三個月呢,能有什麼動靜,你怎麼這麼好奇起來了。”
“我在想舅舅當時是不是也這樣等待寶出生的,每一天每一天的盼,一天比一天的更愛寶。”楚弈狀似無意的說著,拉過薄毯給蘇來蓋上,擁她入懷。
楚弈的一句話讓蘇來的心裏咯登一下,舅舅當時就是這樣的嗎,一天比一天更愛她,原來愛也是一點點累積的嗎。
蘇來轉過頭,緊緊摟住楚弈,在夜裏看向這雙一直守護自己的冷酷眼睛。
羅曼尼說過,如果楚弈和舅舅兩個人的生命選一個,她會選哪個,正是這個問題將她問的死死的!
“楚弈……”
“嗯?”楚弈看向蘇來。
蘇來看了楚弈半晌,那句始終哽在咽喉的一句話終於問出口。
“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掉了這個寶寶,你會不會恨我。”
楚弈看向蘇來,從那雙眼睛看出的還是掙紮和痛苦,就是這雙眼睛,就是這雙眼睛讓自己無可自拔,就是這雙眼睛,讓他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心交到她的手中。
“隻要你願意,舍棄什麼都可以。”楚弈依舊平淡的聲音,心中卻是海浪起伏。
蘇來將手貼在楚弈的胸口,聽著那一聲比一聲劇烈的聲音,在那裏,她感覺到了楚弈的心痛。
“楚弈,我欠你很多。”蘇來說完這句話,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壓抑,推開楚弈,坐了起來,哭聲也慢慢的大了起來。
楚弈看向坐著裏的蘇來,不再是隱忍的,而是像孩子一樣用力的哭了起來。
“寶,我們結婚了,你有什麼事都交給我,知道嗎?”楚弈從後麵抱住蘇來,將她困在懷裏,並沒有阻止她的哭泣,隻是給她一個結實的懷抱,讓她把一切不快哭出來。
“我難受,楚弈,我難受,我好難受,我好痛苦……”蘇來回過頭。
這個時候的蘇來張大眼睛,如三歲孩子似的目光讓楚弈吃驚,那樣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平常的蘇來,這樣的蘇來猶如被奪去了十幾年的心智。
“舅舅……我要舅舅……我要舅舅……我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我要舅舅,舅舅,我找舅舅,我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蘇來回頭看向楚弈,渴望的眼神看向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