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一定不好,我曾經被一個稱謂豪俠的人追殺過,隻因為我盜得了他的一封信,藏著他齷齪的信,還差點就死在他的刀下,救我的卻是個采花賊,是不是很好笑啊?”
“我倒是比較關心你後來被采了沒有?”
“你猜”
“……”
“嗬嗬,好遺憾,就差一點兒我就把他采到了。”
“我猜那人是‘夜來香’。”
“嗬嗬……”
“嗬嗬……”
兩人都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這個難伺候
一閑下來,尤憶就開始琢磨著如何丫鬟最大化利用了。
本來逐香就感覺陸離挺難伺候的了,可是沒想帶尤憶更難伺候。
伺候陸離的時候端茶倒水要按時,鋪紙研磨要優雅,疊被鋪床要平整,衣服床單要日換,這些在逐香的眼裏就已經夠麻煩的了,沒想到尤憶更麻煩。
給他端茶倒水沒有固定的時間,你要時時在他身邊待命,他要喝茶的時候你才能去烹,烹茶的時候還需要好的手藝,如若你沒用心去烹茶,他保準一下就能嚐出來,茶的溫度也要適中,熱一分嫌燙,冷一分嫌涼,逐香這十來年練就的烹茶技巧勉強可以應對。鋪紙研磨更是讓人忍無可忍,他要先沐浴,再熏香,逐香要從頭到尾的在旁侍候,煎熬,然後他才執筆,還美其言曰是對文學的敬畏。
她還得收拾屋子,在陸離那裏是有專門的丫鬟收拾屋子的,到了尤憶這裏就全由她一個人做了,他屋子裏竟然沒有除了她以外的丫鬟,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節儉的人,怎麼就舍不得多雇個丫鬟呢?
還有這人十分的挑嘴,態度還會隨著時間和烹飪方式的不同而不同,今天吃的明天未必吃,煮著吃的炒著未必吃,搭配這個的搭配那個未必吃。她要負責把他不愛吃的菜挑出來吃掉,每天吃飯的時候是她最忙的時候。
更加讓人憤怒的尤憶換衣服的頻率,以前感覺陸離日換就夠頻繁的,沒想到尤憶竟然是幾近時換,弄點褶子他都不穿了換衣服得快……他的衣服還繁瑣的厲害,每天給他換衣服都把逐香弄的暈頭轉向的,連換衣服都要她幫,他自己就沒長手啊?她就不知道她的上任是怎樣的能人,竟能應付這樣一個變態。
那個變態還習慣晚睡,他晚睡就得了唄,還非得拉著逐香陪著,逐香是作息時間極有規律的人,讓他這一攪合,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犯困還得時刻的打起精神應對他的變態要求。擾的逐香身心俱疲。更加令人發指的,尤憶他每天晚上都要吃夜宵,吃夜宵就吃夜宵吧,幹嘛非得是甜食呀?吃甜食就吃甜食吧,幹嘛還非得是逐香最愛的那幾種呀?看著那些甜滋滋的沙琪瑪,湯圓,麻葉,花生糖,逐香的口水流了一地,本來就對它們的誘惑沒什麼抵抗力,可恥的尤憶竟然還把那些他吃剩下的夜宵賞給她吃,還煞有介事的背一遍憫農,告誡她糧食來之不易,必須全部吃完,知道糧食來之不易他幹嘛自己不吃啊?那些夜宵,他基本就沒動幾口,有時甚至連吃都不吃就全塞給她了,沒幾天逐香的雙下頦就出來了,白花花的全是肉,看著就讓人揪心。
逐香以前感覺師傅教她的廚藝,女紅,茶道,禮節,熏香之類的手藝沒什麼用,虛的厲害,透著股富商的腐朽氣息,不實用,行走江湖都用不著,現在才真正的感慨於師傅們的先知,和著師傅們難道是早就知道她會遇見尤憶這個從骨子裏透著奢靡氣息的斯文敗類?還好她什麼都懂點兒,要不肯定會被剖腸破肚。
靠著自己的那些‘略懂’,逐香的日子雖累了點,但過得也還不是特別驚險。
除了那幾斤讓人揪心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