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吳雲洛便再也沒有任何閑情逸致來打量老軟了,因為幾乎是同時,他也感覺到了那如遮天巨浪般襲來的異常氣息。
壓抑、黑暗、寒冷,那氣息帶著深深的哀怨和詛咒,仿佛可以與天地產生共鳴!就好像是無數的幽靈一樣,帶著無比淒慘的吼叫,深深的怨恨穿梭在每一棵樹幹,每一片已經幹枯的樹葉,每一塊山石,每一粒沙土。一陣一陣的好像在人身上貼著,甩也甩不開。
於是樹木開始慢慢的幹裂,大地變成了黑色沒有半點生機,烏雲在天空中徘徊,久久不散。
就隻是那一瞬間,已經來到跟前的詭異夾雜著沙石礫土打在兩個人的臉上。老軟倒是沒什麼,皮糙肉厚的。可是吳雲洛的細皮嫩肉怎麼能經得住這種打擊!他心裏先是一驚,用手臂擋住頭部,苦不堪言的忍受著風沙掛在皮肉上的痛苦。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外表皮被那些尖銳的石頭劃得開始流血。
老軟突然用手在兩個人麵前一揮,風依舊可以卷起沉重的衣襟,吳雲洛的的相機都被這風刮得左右搖擺起來。風刮得依然是咧列有聲但是沙石卻好像被一道無形的牆擋在了外麵。
“又是幻境”老軟喃喃自語,從他那破衣服裏拿出一張符,神情一冷臉上的殺意隨之而起:“竟然已經擁有這樣的力量,究竟這裏邊藏著什麼!”
符在風的吹擊下不斷地擺動,老軟一鬆手,那符就好像被被固定在了天地間,動都不動了,而且在風中發出強烈的光,照的人有一點不舒服。
那風仿佛被符所吸收,大風剛停兩個人瞬間被吞沒在了另一個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樣的不真實,但感觀卻又變得異常的靈敏。在這種狀況下,吳雲洛的眼中漸漸露出一種驚懼與詫異的神色,不知為何,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四周潛藏的危險,甚至可以聽到那些彷佛來自地獄的幽靈與惡魔的嘲笑。
吳雲洛差異的看著周圍,他也知道這裏是幻境,但是這個幻境虛無,但是更多了的是真實!
老軟看了看周圍,眉頭皺了皺:“王子璿應該快來了,看來隻有他才能破除這個東西了。努力在這個幻境裏生存,多活一分鍾,就有更多生還的幾率。”說完竟邁步向一個被抽幹水分的樹林裏走去。
“你幹什麼去?”吳雲洛一愣,立刻便追了上去。但老軟突然反手一揮,一股巨大的力量逼得吳雲洛停下腳步。老軟冷冷的看著吳雲洛,一字字道:“不要跟著我,不然,你絕對活不到王子璿趕來。”
吳雲洛看著老軟眼睛裏那種冰冷的殺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竟再無法命令自己的腳步跟上那個男人。
隻是一愣神的功夫,老軟已經消失在了這漆黑而又無盡的樹林中了。吳雲洛心裏的不安再度浮起,周圍的空氣似乎開始變冷了。
突然,林中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就彷佛是貓在夜間打架發出的那種好像嬰兒似地慘叫聲,聲音淒慘著,扭曲著,尖利著,盤旋升入空中,直刺他的耳膜!
吳雲洛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五髒六腑似乎都要擠到了嗓子眼,令他幾乎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那是什麼?
老軟走在山林間,對麵出現一個老者背對著他:“王天一,千百年來,你的輪回轉世不累嗎?”
老軟停住腳步,眼睛裏的殺意隱了隱冷笑一聲。突然漫山遍野全是屍體、血已經染紅了整個空間。肉體支離破碎,靈魂在他體內怒吼,世界猶如變做了末日的洪爐,殘忍而jike的毀滅著一切生機。老軟心裏先是一驚,然後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王天一,你的存在隻是對這個世界的一種終結,無盡的痛苦對你又有什麼意義。就算救再多的人,你也永遠沒有辦法阻擋陰靈的洗禮。對錯、黑白、真假,生存的意義,力量的用處,妖怪和人類之間的理解與敵對……所有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那個人帶著一種嘲笑的看著老軟。
這些話每一句都仿佛一顆釘子生愣愣的紮進了老軟的心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幫助這些人,他也為自己的將來感到了迷茫。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會想到這些為什麼一定要去思考一件事的對錯?為什麼要想這麼多?這些本就不是他能明白,更不是他可以左右的。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造物主,那所有的一切,生物與非生物,不過都是造物主的wanou與消遣。他又何必賣命的去表演,讓那個造物主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