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一身西裝,手裏拿著幾本書走進了教室。吳雲洛實在不相信這個人是一個教授,如果他坐在學生中間一定不會有任何人去懷疑。他走上講台,把書放在講桌上順手拿起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出三個字:王飛宇。
“大家好,我叫王飛宇,是你們的代課老師,希望同學們可以配合我完成我的任務。”他麵無表情,骨子裏透著一股英氣,語言冰冷讓那些學生有一點Hold不住。李倩自然更是兩隻眼睛都已經直了。吳雲洛看了他一眼,暗罵jian人,然後壞笑了一下,把身上的相機摘下來放在桌子上。
“在法醫這個行業中,有許多事情,是可以通過觀察和細心,在你動手解剖前就能得到答案的。解剖隻能做為一個求證的手段,而不是一種必要的手段。能少給那些屍體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傷痕,無論是對死者還是對家屬而言,都是一種告慰。”
王飛宇打開教室頂端那幾乎占滿半個牆麵箱子,露出鐵門後的玻璃缸,裏麵混濁的ru白色液體散發著福爾馬林的味道,一張青白色的女人臉貼在玻璃上。
還是讓這些已經熟悉解剖的學生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你做不到隻靠觀察就找到問題所在,又或者必須要將一個屍體大卸八塊的話,那麼,你的心裏最好不要存有任何的一絲的猶豫和多餘的感情……。”說著,他突兀的抬手,玩笑似的敲著玻璃上那女人臉所在的位置,淡淡的掃過解剖台周圍的學生,略微壓下聲音的溫度,緩緩道:“好了,誰能告訴我,在你們眼中,這東西是什麼?”
“當然是屍體!”吳雲洛站起來笑了笑,其實吳雲洛根本就不是法醫專業的學生,他也隻是想氣氣那家夥罷了。
“你說的是廢話!”王飛宇嘴角微微揚起,苦笑了一下。很隨意的靠在牆上,拿起他的課本。
教室裏一片寂靜,王子璿也正在想著要怎樣對付這個家夥的計策。女屍的頭發在水的顫動下微微的抖動,心跳的加速讓這教室裏的氣氛也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們已經大三了,早已度過了見到屍體就會惡心做噩夢的時段,可今天,卻沒來由的感到心驚。
“沒有人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嗎?”王飛宇淡淡一笑:“那麼這個問題,就算做你們期末考試成績的一部分,百分之三十好了。”
“開什麼玩笑?!”一個男孩喊道:“這怎麼能算到成績裏去?!”
“我說能,就能。”王飛宇走到那玻璃缸旁邊很隨意的靠在玻璃缸上,他的頭側,就是那漂浮的女屍臉……
“靠!”男孩咒罵了一聲,摔門出去,解剖室裏再次靜了下來。
“教授,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王子璿站出來:“學生不才也玩過幾年屍體,這應該和法醫沒有什麼關係吧!”
王飛宇看了張中平一眼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你現在就能看出其中的關係,那我這學期的課,你也就不用上了。”
王子璿一愣,臉色有些漲紅,隻是看吳雲洛在,不想讓吳雲洛丟了素質才讓他說不出激烈的話語。
“王飛宇教授”一直沉默的李倩雙臂抱著胸,望著那個男人的眼睛道:“我想,你要求我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王飛宇教授有需要解釋一下你所表現出的矛盾。”李倩頓了一下,很好,你終於肯看向我了。其實她已經注意王飛宇很久了,自從上次在解剖樓他幫她指導解剖開始,而這個男人卻比那個有些幼稚的吳雲洛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她輕鬆的吐一口氣,露出一份挑釁般的笑意:“如果教授是一個懷揣著對死者敬畏的人,又怎能如此隨意的敲擊著那玻璃呢?”
王飛宇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身體,臉上再次露出一絲笑意:“這位同學,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像你表麵所見到的那般。”似有深意的話,冰冷的聲音,卻配著拒人千裏的神情。
李倩臉色變了變,直視著王飛宇的眼中帶著一絲執著和心有不甘,他隻好坐下。王飛宇笑了笑:“我們班的同學倒是不像隔壁班那麼拘謹,可是和隔壁班的一樣都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學生。”
一段激烈的講課結束後,王飛宇走出了教室,李倩把書往桌子上一摔緊跟著衝了出去。緊接著後邊就傳來一陣聲音:“那個李倩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聽說她有男朋友,還在學校勾勾搭搭的。”
吳雲洛攥了攥拳卻被王子璿一把握住,吳雲洛看了看王子璿也沒有再說什麼。
“哎,這不是吳雲洛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教室外走進來一個學生,是學中醫的,平時跟吳雲洛關係還算不錯隻是人品有那麼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