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接趙小樓。」風聽雨沈默片刻道。
「放心,東方世子會照顧他的。」風聞雪重新戴好麵具,語氣微諷,帶著些說不來的微妙情感。
風聽雨沈默,低頭看了看懷裡瑟瑟哭著的孩子,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紫衣和夏草等神冥教眾人趕到,看見風聽雨懷中的孩子都大吃一驚,活像見鬼了一般。
不過他們訓練有素,誰也不敢多嘴,恭恭敬敬地將教主與宗主迎回了山莊。
回總舵的路上十分順利,黑風派的那些餘黨,不知何故竟都沒有出現,一路風平浪靜。
待過得兩月,連掀起武林風波的那個神冥教寶藏的傳聞也漸漸消散了。
趙小樓躺在床上,形銷骨立,黯然神傷。一名三十來歲的婦人在他床邊哭哭啼啼,淚水浸濕了一條手帕。
「嗚嗚嗚……咱們趙家就剩你一條根,你怎地如此想不開?道你真要斷了咱們趙家的血脈才甘心嗎?父母泉下有知,你、你可對得起他
們?嗚嗚嗚……」
趙小樓聽她哭泣半晌,終於側頭低聲道:「姐姐,你別哭了,我心意已定,此生是不能改了。待將來去了地府,我自會向父親母親賠罪。」
「你、你……你要氣死我!」那婦人正是趙小樓的嫡親姐姐趙辛芝。此時她再也忍不住,氣恨交集地站起來,指著他罵道:「你這不孝
子,我趙家要你何用?當初爹爹起樓求子,母親年過四旬,整整三年才得了你這一條命根。你不為趙家傳承子嗣也就罷了,竟還心心念念著
一個男人!你、你……我趙家世代書香門第,家世清白,你可對得起趙家的列祖列宗?」
趙小樓掙紮地爬下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趙辛芝「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頭,道:「小樓知錯!小樓大逆不道,對不起家門!
一切都是小樓的錯!」
趙辛芝見他磕得額頭浸血,心下疼惜,麵色剛緩,趙小樓又接著道:「但小樓此生是改不了了。還請姐姐原諒,放小樓去吧。」
「改不了了……改不了了……這是作的什麼孽啊!」趙辛芝神色漸漸絕望。她苦口婆心地勸說了這麼多時日,可弟弟卻始終不改初衷,
終於漸生心灰意冷之感。
他們趙家正直良臣,世代清白,這一代隻有這一根獨苗啊。若不能為趙家開枝散葉,豈不是要絕後了麼?
可看著弟弟失魂落魄,形銷骨立的樣子,難道真要逼死他嗎?那也不用等到幾十年後了,趙家現在就絕了根了。
「罷了罷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管不了你了……管不了你了……」趙辛芝麵色蒼白,搖搖晃晃地出了門。
趙小樓看著姐姐的樣子,也是心如刀絞。
那日他被風聽雨點了穴留在山洞裡,直過了兩個時辰才漸漸解開。
他顧不得尚不靈活的身體,跌跌撞撞地跑出山洞,當時天色已暮,他全然忘了風聽雨的交代,在山林裡亂闖,聲聲嘶喊著他的名字。直
到東方無雙帶人找到他,見他神智渾噩,狀若癲狂,攔都攔不住,便乾脆打昏了帶走。
待趙小樓醒來,已在去往京城的馬車上。
東方無雙解釋道:「此事還沒完結,柳州不安全,你跟著我回京城避避,待過了風頭再回來。你老家的人我都安排好了,盡可放心。」
趙小樓哭道:「你讓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