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陸臻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事實上他對這個沉默寡言的教官頗有好感,陳默應該是這鬼地方裏唯一一個還算正常的人。
結果並沒有很快的出來,像往常一樣,他們被人領去吃飯洗澡,一路上有列隊成行的基地正式官兵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走過,陸臻有些消沉,並且憤怒,這裏的每個人都當他們是透明,而他居然也就真的如此仿佛透明的一樣,什麼都沒有留下就要離開,這是他不可以忍受的失敗。
洗澡的時候徐知著專門搶了與陸臻相鄰的格子,然而大家都是當兵的人,有些失落是共通的,正是因為太了解,安慰的話便不知道要從哪裏講起來,無論說什麼都會讓人覺得假。
陸臻見他不停的往自己身上瞄,終於忍不住慢吞吞的說道:“小徐同誌啊,哥們我知道自己身材好,你也不能老盯著看啊。”
徐知著瞠目,被他鬧了個大紅臉。
“行了,”陸臻伸手過去拍他肩膀:“兄弟,好好幹,明年,等著我。”
“你……”徐知著反應過來:“你還要考?”
“哪裏跌倒的,就在哪裏爬起來。”
“哎,我就是想跟你說這個。”徐知著急了:“我覺得你其實就沒必要來這塊兒,你說,你到這兒來,你圖什麼?你留在海陸,升得也不會慢,怎麼說那邊人器重你。你就不應該再為這事浪費時間。”
陸臻指指花灑:“時間快到了。”
徐知著無奈,縮回去衝頭上的泡沫。
吃完飯回去,方進已經守在了門邊,一聲哨響:打點行裝,緊急集合。
陸臻抽緊背包繩打上最後一個結,心裏居然還有點酸楚,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日子在他生命裏已經留下了痕跡,就像是夏明朗,不過兩三個照麵,那張臉已經深深的刻進他的腦海裏。
剛才吃飯的時候徐知著不停的勸他別犯傻,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他進入基地那是華山一條道的選擇,這裏有他想要的,所能做到最好的一切。可是陸臻不一樣,他還有別的道路可以走,那些路一樣的風光耀眼,沒必要在一條死路上磕。
“我說兄弟,是個人都知道要揚長避短,你幹嘛取長補短。”
徐知著是聰明人,聰明而有規劃,目的明確,富於行動力,陸臻毫不懷疑這樣的人會成功,然而也很難向他述說自己的理想,對於現實主義者來說,理想是奢侈而浪費的東西。
陸臻搖了搖頭,把那些片斷搖出去,他還年青,如果真的是浪費,他也浪費得起。離開並不可怕,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他可能會走得更好。然而真正可怕的是失敗,在未赴全力之前就承認失敗,退縮並不再回頭,這會成為一個人生的汙點,很可能,是一生的悔恨。
陸臻主意打定,十分平靜,他甚至已經考慮好了回去怎麼勸旅長同意讓他繼續留在陸戰隊裏跟訓。
我高興
5.
隊列整齊劃一,夏明朗好似很不情願的被拉出來亮相,嘴裏銜著煙,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陳默把成績單交給排首,雪白的紙頁像浪花一樣紛翻鋪開。
陸臻順著查找自己的成績,他排在第76位,這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結果,可是名字旁邊有個紅勾,這又代表了什麼??
“勾紅的留下,拿到黃牌的走人。”陳默的聲音字字清晰,頓時,隊列裏一片嘩然。
“報告!”馬上有人提出質疑:“請問一共有多少人可以留下?”
“57個。”
“那我明明是第43名,可為什麼得到的是黃牌?”
“43是你體能測試的成績,但你的麵試分數不高。”陳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