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陸臻拍拍臉,媽的,少這麼自己嚇自己。
車子開到無路,剩下的原始林區就要自己走,沒想到強行軍還沒一半,何隊電話追到,不知是哪個環節走了消息,那批貨已經被犯罪分子緊急轉移,何隊安排在那邊的監控點火力不足,不敢攔著也不敢跟得太近,隻能模糊的給出了一個方向。
夏明朗當機立斷,把整個中隊的隊員分成了幾個組散開來去追蹤。
陸臻,徐知著,常濱,黑子,老何與夏明朗歸在一組。
一個指揮,一個狙擊手,三個尖刀兵,一個通訊員,剛好一個最小單位的戰鬥單位。
夏明朗給大家在地圖上做了臨時的沙盤推演,分明責任區域,人員四散開,消失在叢林裏。
陸臻看著這片青翠空闊的山巒穀地握緊了自己的槍,空氣十分的潮濕,蒼茫雨霧彌漫在鮮綠欲滴的大片草葉上,擦身而過的時候滴落了一串的水珠,沾濕他的作訓服。
追了不多久,地上就發現了人跡,細長的樹枝被馱畜折斷,草叢裏有刺刀割過的痕跡,他們一路追過去,路線卻忽然有了分岔。陸臻不無緊張的看著夏明朗,夏明朗略一思索,讓老何與黑子臨時組成一隊探路,他留下帶著新丁繼續追原來的那條線,陸臻忽然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肯承認那是為什麼。
越往深處去雨林裏的光線越是昏暗,夏明朗的神情嚴肅,徐知著試探著問他這次的任務會不會很危險,他漆黑雙目中有凜然的光,說,任何時候,隻要槍筒裏放的是實彈,那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
陸臻聽得心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的痕跡徹底的失了蹤影,夏明朗不甘心,團團轉了幾圈之後下令大家分散搜索,四個方向,一人一麵。陸臻幾乎想要提醒他,他們都是新人,第一次參加實彈的任務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
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是軍人,是戰士,有融在骨髓中的血性。
因為長久的雨水浸淫,不見天日,那些樹木散發出腐壞的味道。每一根樹枝上都裹滿了絨毛般青黃色的地衣苔蘚。那也許是壽命比人類還要長久的植物。幽暗的森林帶來壓抑的氣場,令人覺得受到逼迫。
這是彼此對峙的時刻,陸臻緊張得手心冒汗,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挑動他敏[gǎn]的神經。
所以當風裏揚起第一絲異樣氣味的時候他就已經屏住了呼吸,但絕望的是他發現裝備裏沒有防毒麵具,黃綠色的煙幕迷蒙了他的眼睛,身前背後都有撕裂的風聲,他躲開了第一個沒有躲開第二個,他開槍,槍聲清脆的劃破寂林,可是沒看到意料之中的四濺血花,是因為有防彈衣,還是他眼花了?
後頸上遭到沉重的撞擊,陸臻隻來得及在暈迷前捏碎了通訊器,隨即撲到在地。
陸臻是被水潑醒的,脖子僵硬,頭疼欲裂。
他試著動了一下,卻發現全身都被捆牢,繩索束得極緊,沿著關節的綁法,十分專業,讓他動彈不得。
“說,你是什麼人?”
一個聲音在耳邊爆響。
下巴被鉗住,陸臻被迫抬起頭,起初視線模糊得什麼都看不清,到後來慢慢顯出一個個人影,都生得黝黑瘦小,有非常典型的南亞特征。陸臻心裏驀然發涼,合上眼皮裝暈,默不作聲。
站在陸臻身前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向另一個挑了挑眉,後者飛起一腳準確的踹過去,踢在他肋下,陸臻猛然感覺到腹腔裏像是著了一把火似的灼熱的劇痛,他忍不住把自己蜷縮起來,呻[yín]著在地上翻滾。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人拉著他的頭發讓他露出臉,凶神惡煞似的質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