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個鄉居然真沒有人響應。這小子的想法太遙遠、太社會主義了。
村支書吧嗒著煙,咳了兩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都乖乖的,我呢就給上麵說我們這兒人手緊張。挪不開,不就結了麼?”這話說給村裏的幹部們聽的。
“那可不行。這是上麵來的任務,是為了我們這兒四鄉八裏的安危。”魏主任早忘記尉遲山小和陳會寧那檔子事兒了吧!革命的光榮任務讓她重新充滿了鬥誌。
“那你找人去!這明擺著送死的事情,誰會去?你大兄弟?”咱們村支書的確不怎麼會說話。
“這不是有現成的麼?”魏主任看向沈少遊,也不知道是哪個愛嚼舌根的把這事兒說了出去,積極的沈少遊現在是人人敬仰了,“去一個人,咱們也好完成任務。”
沈少遊一杯茶水端到村支書麵前,“得了,老爺子,我想去呢!把您褲腰上的紅公章給蓋上吧!”
“你想死啊!”尉遲山小翹了二郎腿,搖晃著快散架的木椅子,嘎吱嘎吱的聲音直叫魏主任皺眉頭。
“哥們是想為社會主義建設做點貢獻來著!到時候要是立功了,你可別羨慕!”沈少遊這小子吃了定心丸了。
“我羨慕個屁,我是怕以後年年清明中元得花錢給你小子上墳祭奠。”尉遲山小也不是好鳥啊!
“滾滾滾,一個個的全他娘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散了散了,沒人催瞎積極什麼!”村支書一揮手,這件事情他們村的主要作戰方略就是一個‘拖’字了。人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老支書又發話了:“那個你們姑娘家的甭給我想啊,一個都不許。”
許多年後,女知青裏一位成了作家的姑娘不忘在自己的書裏深情的說了一句“老支書是真真的好人!”這話尉遲山小和陳會寧是舉雙手雙腳的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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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會寧把兩個玉米麵饃饃用他的藍格子手絹包好,遞給尉遲山小。
“幹嘛?”魂不守舍的尉遲山小麵前突然多出了這麼兩個饃饃,一下子犯糊塗了。
“光在這兒磨蹭有什麼用,還是上山跟他談談吧!這是明天早上的口糧。”青黃不接的時候,自己帶上口糧,免得給人家茶廠添麻煩。
尉遲山小撓撓頭,很沒有氣勢的說道:“要不你跟我一塊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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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小道曲曲折折,手上那把電筒被尉遲山小修理以後還不如當初寒寧道長拿給他們的時候亮了。
“曆來都是他出主意,我附議。我從來沒有說服過沈少遊。”
聽了尉遲山小說出這句話以後,陳會寧對沈少遊的認識被迫著進了一步。聰明的師爺和混蛋果然是天地下最好的盟友了。
“不瞞你說,我覺得少遊的主意挺好。”
“你這是慣性。”陳會寧絲毫不留情麵。
“留在這兒倒是穩當,可沒啥意思啊!稻子正長著,無非也就是拔拔稗子除除草,還不如上山運動運動呢!”尉遲山小是真覺得不好玩兒。
“那你幹嘛還隨著支書的話?”兩麵派啊尉遲山小。
“你看吧……主動請戰的沒有,總會發狠話下來的。咱們叔兒是那種公開的不能拿下,私底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絕對搞定的主兒。今天我一順著他,明天後天再有什麼變化我這不是就成了他可心的那一個嘛,做起工作來,形象好用啊!”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這些不著調的小算計吧!”陳會寧的口氣那是相當的鄙夷。
說是上山‘勸降’沈少遊,結果推杯換盞之間,沈少遊已經把尉遲山小順利‘策反’。陳會寧看著他們蛇鼠一窩的樣子,眉頭擰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