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阿斬,說話啊你!”楊揚不知所措,無比驚惶。
“不打緊。”吃力的搖了搖頭,我虛弱的吐出幾個字。艱難地抬起頭,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萬馬幫幫眾的背後。想來是楊揚等人見我受傷,將我抬到這裏的吧。我抬眼看去俱是綽綽人影,耳中更聽到陣陣打鬥聲。怎麼回事?難道在我之後又有人和他們打起來了嗎?
看這些幫眾俱都靜立不動的樣子,想來應該隻是單打獨鬥,還沒有到最後傾全幫之力玉石俱焚的地步。不過幫中沒一個武藝能達到一流層次的人,這聽起來與對方打的難分難解的人又是誰喃?難道,是那個李莫愁?
一念及此,我開口問道:“場中是怎麼回……”話音吐落微不可聞,到得最後嗓子裏竟是已發不出聲。我這才知道,原來受的傷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
好在楊揚與梁婉汀兩人都將全副心神放在我心上,雖然我的聲音很低,她們卻也聽清了意思。當下楊揚回答道:“你還管那麼多幹嘛。平時不聲不響的,風口上你逞什麼能啊。剛才差點嚇死我……梁梁了,她都哭出來了。真是的。”楊揚埋怨著我,臉上倏的閃過一抹奇異的羞紅。
看著這兩個關切之意溢於言表的小妮子,我心裏一暖,用目光示意他們我沒事,然後又將眼睛投向被幫眾擋住的場中。這許多人將前麵擋的嚴嚴實實,又沒法走到前麵去親眼相看,讓我隻能憑著耳朵去聽,著實著急的很。
“阿斬……”與其他人不同,梁婉汀每次叫到我的名字時都很溫柔,我總覺得這裏麵有點奇怪的東西,卻又從來沒找出過。她看著我,輕輕地道:“你不用擔心,剛剛你受傷時,來了三個很厲害的人。金輪法王他們一定贏不了的。”
梁梁這個人,很有點眼力,也向來是不會說謊的。我聽到她這麼一說,心頭便輕鬆了許多。剛想再說點什麼,一股困倦之意傳來,眼前一黑,又進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這一覺我睡了好久好久,仿佛經過了千年似的。當我睜開眼睛時,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一張淺綠色的帳頂。我一怔,隨即回味過來,想來應該是受傷後被抬進了誰的臥室休息吧。如果是金輪法王他們贏了,絕對不會給我這麼好的照顧,那麼便隻有一個可能——我們贏了。
想到這裏,心頭沒有了牽掛,我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後開始運勁檢查身上的傷勢。金輪法王那一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便是傳說中的“龍象般若功”。相傳這龍象般若功每一掌俱有龍象之力,每深一層便多增添一龍一象之力,若是練到最後一層時,這世間便絕無抗手。好在金輪法王並沒有練到最高境界,打我的那一掌又沒使上全力,否則我定是小命不保。一個大周天運行下來,我又驚又喜,胸口的傷勢已經完全痊愈了不說,我轉生以來一直鬱結的幾處經脈竟然也都給打通了。一道精純渾厚的氣息在我體內圓轉如意的運行著,心意所念,力量即到。我閉目微思片刻,拇指輕扣中指,一曲一彈,隻聽得啪的一聲,淺綠色的帳頂頓時多了一個小洞。
這一切竟是真的。我不但回複了轉生之前的功力,還更有精進。那帳頂為絲綢所製,本是柔軟毫不受力之物,在我這一指虛彈之間也開出彈丸大小的一個洞來。以前憑我的功力是絕對達不到這一步的,真是沒想到。難道大難不死,真的必有後福?
我曬笑著搖了搖頭,翻身坐起。既然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那便應該起來了。掀開被來我才發現,不知何時,身上所穿的衣物已經被裏外換了個幹淨,床頭整真國旗齊放著另外一套幹淨的衣服。不暇多想,取過穿起。剛剛整理好衣裳,耳中便傳來步履之聲。這步伐輕盈而略帶沉實,應該是個女子攜帶著沉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