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
好吧,其實稍微活潑點的男孩子小時候都有跟人打架的經曆,就算是出去淘氣什麼的,擦破點兒皮、青兩塊肉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就算是對地球人而言,也隻是看著嚇人,根本沒什麼關係。更別說是坦圖這樣雄性獸人,這點傷算個啥啊?
可蘇策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
坦圖一直把他保護得很好,而這個大個子雖然平時憨憨的但是關鍵時候變化的黃金獅子可以說非常威武——可是現在,卻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種感覺……大概是有點心疼了吧。
坦圖是他的家人啊。
蘇策平靜地蹲下來,用獸皮沾了水,一點一點給坦圖擦拭。
不管這傷是怎麼造成的,以他的武力都不可能幫什麼忙——先天條件的限製,讓他根本什麼都做不到。所以他可以做的,就是讓坦圖舒服點,不要感染了。
坦圖愣愣地看著蘇策的動作,不知怎地,心裏充滿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現在不應該說話,可是他很想抱一抱阿策怎麼辦……
獸皮和水觸碰傷口的感覺有點刺痛,不過這點刺痛對於坦圖而言根本沒什麼感覺,反而因為黏在上麵的東西被弄走了而有些舒適。
然後坦圖突然就明白了。
他的阿策,是在關心他,是在對他好……
好溫柔的阿策,哪怕是現在麵無表情的樣子,都讓人感覺他好溫柔。
坦圖突然覺得,就算是被那群家夥搶走東西也沒什麼,就算是反撲不成倒被群毆了一頓也沒什麼,因為如果是別人得到了這樣好的雌性,他也一定會嫉妒的。
不不,如果是阿策跟了別人的話……這種想法就算是在腦子裏都絕對不能想的!阿策隻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坦圖看著蘇策,眼睛裏的專注像是能灼燒一個人。
蘇策全無所覺,他的心思都被那些傷口占滿了,等處理了肉眼可見的這些,他抬頭看向坦圖:“皮衣皮褲裏麵還有嗎?”
坦圖搖搖頭:“……沒有了。”
蘇策不太放心,用手在他身上慢慢地摸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其他的傷痕,才滿意地收手,結果正好對上了坦圖一雙充滿了特殊意味的眼。
雄性的生物被摸來摸去,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嘛!又不是死人……
蘇策一轉念就明白過來,但是他搖一下頭:“現在不行。”
坦圖的眼睛一亮。
蘇策又說:“晚上也不行。”
坦圖眼裏的光黯淡下去,手開始不怎麼老實地往蘇策的胳膊往上摸。
蘇策按住,又拍拍他的頭:“你受了傷,等好了以後再說……今天就算了吧。”
坦圖頓時萎靡了。
蘇策揉一下他的頭發表示安撫,進去把髒水處理掉,再出來,坐在他的對麵:“坦圖,你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坦圖跟著蹭一下蘇策的掌心,低落地說道:“阿策給我的東西都被搶掉了,我想搶回來,結果就……”
他的表達能力可不怎麼好,但蘇策還是全部都聽明白了。
原來都是幹糧惹的禍……不過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不是什麼真正的矛盾就好。
蘇策看到坦圖這樣子,隻覺得他好像全身都籠罩在一片陰影裏麵,看得人心裏可真難受。他想了想,走過去,把坦圖的頭抱在懷裏,輕聲說道:“……坦圖,以後抽個時間,請你的朋友們回家吃飯吧。”
坦圖張開手臂摟住蘇策的腰,貼在他胸口悶悶地說道:“……好。”跟著委屈地加了一句,“以後阿策還要給我帶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