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摘,隻采了一串而已,就拖著蘇策縱身跳下——這樣十多米的高度,他竟然完全沒看在眼裏。
事實上,除了落地的瞬間蘇策感受到了一點衝擊之外,也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坦圖把他保護得很好。
接下來,照舊是蘇策生火坦圖處理獵物,因為在野外的緣故,蘇策沒辦法采取其他的烹調手段,所以隻好這樣做烤肉了……不過,在生好火之後,蘇策不經意間看到了旁邊樹下生長的東西。
野山菇。
他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立刻對他家那個高大的伴侶說道:“坦圖,剖開獸腹時切開的口子盡量小一些!”
坦圖一愣,手裏正準備大力往下劃動的彎刀立刻緩了緩,隻在皮肉傷戳出一個小口而已。跟著,他按照蘇策的吩咐做了。
就近摘了一些,摸一摸居然很是幹淨,蘇策用水草草洗過一遍,把了處理好的獵物屍體拿過來。
坦圖果然技術很好,獵物的肚腹上一共就隻有拳頭大小的創口而已,裏麵的內髒被弄得很幹淨,大概是坦圖用手伸進去這個創口裏將它們拽出來的吧……比他想象的做得還要好。
蘇策就將蘑菇的柄一個個揪下,把傘蓋撕成兩片或者更多,全部塞進那個創口之中。很快地,那個幹癟的腹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充實起來,直到鼓鼓漲漲……
弄好了。
之後就是用樹枝穿起來架在火堆上翻烤了,還有一些有味道的野菜葉子被搗成汁塗在獵物的表麵,跟著肉油漸漸地滴落下來,發出滋滋的響聲。
蘇策嚐過坦圖摘來的紫色果子,味道比葡萄更加清甜,蘇策想一想,把果子取了一半同樣搗成汁,也往變成焦黃色的烤肉上抹去。
再過一會兒,烤肉發出以往都沒有過的甜香味。
結果偌大的野獸蘇策隻吃了差不多一條腿的分量,其他的都被坦圖吃掉了,而看著坦圖吃得噴香的模樣,蘇策也覺得很自在。
嗯,喜歡吃就好……
等坦圖風卷殘雲似的啃得隻剩骨頭架子之後,他才發現他的阿策看他很久了。
“啊……”他有點不好意思,“阿策還沒吃飽吧……”
蘇策剛要搖頭說“不,我已經吃得可以了”的時候,就看到坦圖拿起一個剩下的紫色果子,笨手笨腳地扒開皮,遞到自己的麵前。
說實話,蘇策有點心理障礙。
坦圖這家夥在吃完烤肉後也不管自己油乎乎的爪子就這樣被他剝水果,弄得晶瑩的果肉上全部都是黃色的油汙——
這樣怎麼下口嘛……
隻是,在抬起頭的時候,蘇策對上了坦圖可憐兮兮的眼神。
說是可憐兮兮,不如說是在盡可能地討好他,配合著這個動作,對蘇策簡直有必殺的效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對這個家夥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的樣子。
坦圖保持著伸手的動作——如果是平時的話,他恐怕早就發現蘇策的猶豫,以及立刻明白了所謂的“衛生觀念”。但是這一次不同。
他難得帶著蘇策出來,居然因為貪吃而忘記了自己的雌性有沒有吃飽——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坦圖陷入了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雌性而可能會被雌性拋棄的恐慌……
好吧,這依然是雄性的本能。
於是在這個時候,他迫切需要蘇策接受他的“彌補”,讓他從這種恐慌中解脫出來。
跟著,他當然就是很執著地、帶著自己都不清楚的懇求,專注地看著蘇策,以及保持自己獻殷勤的動作……
蘇策看著難得這樣堅持的坦圖,然後歎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家夥大概又陷入到某種根本不可能的牛角尖裏麵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