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管李蔚然和他媽的事情了。
我現在隻想管好我自己的事情。
我問李蔚然,最近幾個月,他媽有沒有見過奇怪的人,或者收到過奇怪的東西?
李蔚然冷笑一聲說,那個婊子的事,他都不知道。
我問他也沒用。
管親生母親叫婊子,這個李蔚然真是……
我離開了審訊室。
從李蔚然那裏,我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在M市刑警的帶領下,我又回到了陶佳亞和李蔚然家。
我決定我自己找。我直奔陶佳亞的臥室。
陶佳亞的屍體,已經被警方運走,隻在臥室裏留下了一地暗紅的血跡。
我環顧四周,發現陶佳亞的床邊有一個梳妝台。
梳妝台上麵,擺了一麵半人高的鏡子,以及幾樣簡單化妝品。
看起來,陶佳亞似乎不是一個注重打扮的人。
梳妝台上沒有發現,我就走過去彎下腰,打開了梳妝台的抽屜。
抽屜裏,有一本泛黃的相冊。
我拿出相冊打開。
映入眼簾的第一章照片,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十分開心地抱著陶佳亞的脖子,賴在陶佳亞的懷裏,不肯離開。
這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李蔚然,或者說四五歲的李蔚然。
看著這張照片,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蔚然小時候,應該還是很喜歡他母親陶佳亞的吧。
可是,現在……
我翻過這張照片,繼續往下看。
相冊的前半本,基本都是李蔚然小時候的照片。
相冊的後半本,則基本都是陶佳亞年輕時候的照片。
這些照片裏麵的陶佳亞,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姑娘。
頗為奇怪的是,這些照片裏麵,有許多都隻有半張,好像少了一個人。
我翻完了這本相冊,依舊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我繼續找。我找遍了陶佳亞的臥室、李蔚然的臥室、客廳、廚房,甚至還有廁所,可是仍舊沒有任何收獲。
我不禁開始懷疑,錢王平湖讓我照顧陶佳亞,難道真的就隻是讓我照顧陶佳亞,沒有任何其他隱含的意思?
我不相信,我又回到了陶佳亞的臥室。
我還是覺得那本相冊很可疑。
好好的照片,為什麼會隻有半張,少一個人呢?
我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這本相冊,還真有了收獲。
我雖然還不知道,為什麼照片隻有半張,少一個人,但發現了相冊的封麵,被人做過手腳。
相冊的封麵由硬紙板,以及貼在硬紙板外側帶花紋的包裝紙,和糊在硬紙板內側的白紙,構成。
開頭和結尾兩個封麵中,結尾那個封麵內側的白紙,似乎被人撕起來過。
隻是這人的手法極好。撕開白紙的過程中,白紙沒有一丁點兒破損,再把白紙糊回去以後,不仔細看,和以前也沒有任何差別。
我小心翼翼地撕開白紙,發現封麵裏,果然另有乾坤。
封麵裏麵的硬紙板。被人刮去了一層。在硬紙板的中心,有一個下凹的長方形。
這個下凹的長方形裏,有幾張疊好的紙。
我拿出這些疊好的紙,展開。
這是一封信,錢王平湖寫給陶佳亞的信。
信裏,錢王平湖真摯地向陶佳亞道歉,說他當年不該拋棄陶佳亞,尤其是在陶佳亞都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