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僅沒有鋸,甚至連把鐵斧頭都沒有。
我們唯一可以用來砍伐的工具,就是我們自己磨出來的一把石斧。
石斧砍大圓木,那效率簡直低到令人發指。
而且石斧並不堅固,砍不了一根大圓木,刃口就崩了。
後來,我就想出了一個辦法,用石斧在樹上砍出一個槽,然後在這個木槽裏點火,用小火慢慢燒。
等火燒上一會兒,我就把火熄滅了,再次用石斧砍。
就這麼一會兒用石斧砍,一會兒用火燒,我三四天差不多能砍到一棵樹吧。
當然這些樹,不是幾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樹,也就和我們常見的熱水瓶,差不多粗細。
將樹砍到以後,出去枝丫,再慢慢將它滾回我們的基地。
差不多又過了一年,我終於有了足夠的大圓木,可以真正開始建造我們的新房子了。
小島地處熱帶,濕氣很重,所以在我的設想中,我們的新房子是個吊腳樓。
可是,剛開始建造,我就遇到了麻煩。
為了保證吊腳樓的堅固性,我打算在吊腳樓的四個角,立上四根長長的柱子。
這四根柱子,每一根都要埋到地下一米多深。
可是,我沒有工具可以用來挖坑。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又磨了一把石頭鋤頭。
這種石頭鋤頭十分不經用,挖了四個角四個坑,我用了十幾把石頭鋤頭。
就這麼遇到困難,想辦法克服困難,又過了一年,我們終於建好了新房子。
這已經是我和夢妍在這個島上的第三個年頭了。
也是在這一年,我和夢妍終於有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我親手接生了我們的孩子。
其實,我也算不上接生,因為我根本不懂接生。
我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用開水煮過,算是消毒過的石斧,隔斷了夢妍和孩子之間的臍帶。
這個孩子是個女孩。
我和夢妍給她取了一個小名,叫寶兒。
寶兒十分的淘氣,有點像小時候的我。
夢妍讓她在沙灘上練字,她總寫不了幾個字,就跑了,不知道去哪兒玩了。
每當天黑,她回到家,就會被夢妍一頓吼。
到了這個時候,她就會跑到我懷裏求安慰。
我總是勸夢妍,孩子還小,別讓她有太多壓力。
夢妍也總是會罵我慈父多敗女。
“寶兒總不能在這個島上呆一輩子,她遲早是要回到現代社會的。
現在不讓她多學一點,以後怎麼跟得上時代。“
夢妍一邊忙活著晚飯,一邊說道。
我沉默了。
是啊,孩子總不能在這個島上呆一輩子。
不過,小孩子顯然不懂這些。
等吃過晚飯,夢妍沒有那麼生氣了,寶兒就會纏著我和夢妍,給她講故事,講外麵的世界。
看的出來,她對外麵的世界十分向往。
為此,我和夢妍再次點起了那個熄滅已久的烽火。
這一回,這個烽火再也沒有消失過。
哪怕到了後半夜,我和夢妍也會輪流去往裏麵添柴。
終於,在寶兒五歲的時候,我和夢妍在這個島上生活了八年之後,一艘過往的商船發現了我們的烽火。
他們用皮艇把我們接倒了他們船上。
這艘船是前往澳大利亞的。
我們跟著這艘船,到了澳大利亞。
最後,經過我國駐澳大利亞大使館的幫助,我們終於回到了首都。
當從飛機上下來,我們的雙腳再次踏上首都的地麵的時候,我和夢妍都趴在地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