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院的慕謙塵,心裏的感覺是說不出的,他憎恨過自己,為什麼他是一個下人的孩子,可是後來他就平靜下來,如果當初不是沐老爺救了他們的話,也許今天他早已餓死街頭,哪能有今日安閑的生活,母親現在身體不好了,沐老爺允許母親每天隻在房間裏度過,平日裏不幹什麼活,就家裏忙的時候打打下手就好了,而自己呢,現在年歲也小,所以基本幹不了什麼活,老爺就當是養了兩個閑人在家裏,這樣的沐老爺,即使有一點點的苛求又怎麼了,畢竟是對自己的女兒好,想到這慕謙塵的心裏開朗了起來,陰沉的臉上,有了一絲絲的笑容。
回到屋子裏,發現母親正在收拾衣服,慕謙塵的心裏很奇怪,母親為什麼要收拾東西,難道我們要離開嗎?這是萬萬不能的,沐亦熙還沒有長大,慕謙塵還要陪著沐亦熙長大,看著沐亦熙嫁一個好的公子,然後自己才能離開。
“母親這是幹什麼,母親我們要離開嗎?可是離開後我們要去哪呢,不要,我以後一定聽話,不會和沐亦熙來往了,不會惹老爺生氣了,母親我們留下來,我以後一定會幹活,做一個真正過的家丁,母親請留下,我們不要再白吃飯了,我要做工,做最多的活,好嗎,求你了”?慕謙塵的眼睛裏全部都是哀求,眼睛裏的淚水,已經滑下來了,一個即將成年的男子,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滑下,因為他真的沒有辦法離開,離開沐亦熙他會瘋掉。
穆夫人心裏的苦誰知道,她何曾不知道離開沐府,他們沒有容身之所,離開幕府,也是他萬般不情願的,畢竟在這裏生活了那麼多年,幕府的老爺夫人對他們那麼好,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那麼喜歡沐亦熙,可是她知道他們尊卑有別,難道他就那麼人心侮辱自己的兒子嗎?隻是因為他沒有辦法,這也許是唯一一個可以保護兒子的辦法,傾國傾城的容貌日後一定是富貴的命,到時候受傷害的隻能是自己的兒子,所以現在讓他警醒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
“隻要你跟我發誓,以後你對沐亦熙不動真情,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這個丫頭都不會是你的,他是個富貴的人,孩子,不是母親瞧不起咱們的地位,你要明白,日後,她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如果你現在不發誓的話,咱們現在就離開,自己選擇。說著母親留下了眼淚,他心疼自己的兒子,因為自己貧賤的原因都不呢個讓自己的寶貝,擁有自己喜歡的人。
慕謙塵聽了母親的話,絕望到了骨子裏,他感覺渾身都在顫抖著,手腳發麻,心疼的快要瘋掉了,他不說話,他想選擇沉默,他覺得接下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將刺痛他的心。
母親拿起手中的笤帚,狠心的打在他的身上,但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每一次下手,母親的心也會跟著揪的疼,可是這都是為了慕謙塵,為了日後他還能平安的生活,不能說幸福,因為母親知道,失去沐亦熙,他的幸福早就被帶走了。
被母親一下下的抽在身上,慕謙塵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裏的疼痛,不知道比身上的疼痛重多少倍,他真的不願意把那些話說出口,一旦說出來了,便是一輩子的承諾。如果要說出那些話,他寧願被現在就被母親打死。
“你說不說,快說”母親聲嘶力竭的喊著,拖著疲憊的身軀,也許這是她渾身的力氣,可是為了兒子,賠上了自己的老命又能怎麼樣?可是兒子太過於執著,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屈服,她知道,再不製止,就已經晚了。
“慕謙塵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今天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死在你麵前,你看看我這條老命在你心裏的分量”說著便像一頭向牆撞去。
慕謙塵趕緊抱住了母親,“母親何苦為難我呢,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她,沐亦熙已經存在了我的身體裏,你這麼硬生生的把它拿走,我真的承受不來,不過母親何苦那麼逼迫兒子呢?”
慕謙塵一臉的平靜,平靜的絕望,盡管那些話,他真的不願意說出來,可是如果今天不說出來,也許,母親就會離開他了,難道自己對沐亦熙的一點點感情還不如母親的性命重要?慕謙塵笑了,這個笑容,不知稱不稱的上笑容,因為笑容裏沒有一丁點的開心與幸福,也不是在心裏發出的笑,這個笑,隻是慕謙塵對自己的生命的嘲諷,笑的絕望,絕望的沒有一絲絲的感情。
看到兒子的樣子,母親心疼的快要死掉了,這是自己的兒子啊,自己竟然殘酷到,把自己的兒子逼迫到絕望的境地,這是怎樣一個無情的母親啊,可是她自己知道,如果不這麼做,日後別人也會這麼做,她寧願對兒子殘忍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