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他把衣帶子係上,對阿碧夠夠手指,阿碧乖乖進來,垂著頭說:“剛剛點了公子那位爺的手下不讓那位爺自己上島,偏要跟著一起上來。”

落竹給自己倒一壺茶,見阿碧要上來幫忙,擺擺手表示自己能行:“那位爺什麼意思?”

“那位爺沒事人一樣,咱們的人跟他的人都快動手了,他卻隻是站在岸邊上,連個屁都不放。”阿碧憤憤。

落竹想了想,道:“你去湖邊,大聲吼一嗓子,就說客人開的價,隻夠一個人的,若是想好些人一起,要加倍付錢。”

“公子,這……”

“去吧去吧。”落竹揮手趕他,“春宵苦短。”

果然,過了約莫一炷香之間,阿碧便把人帶到門外。落竹的茶喝了兩杯,聽見叩門聲不慌不忙答了句“有請”,語調客氣,屁股卻緊挨著凳子,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客人也不拘謹,揀落竹斜對麵的椅子坐了,見沒有他使的茶杯,索性手指一勾,茶壺到了手中。低頭看書的落竹掌不住,撲哧一聲笑道:“爺要喝茶?”

他這一笑,眼角眉梢平白染上三分媚,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勾人。客人也笑,茶壺在手中端著,把玩一般:“我口渴,沒我的杯子,隻好牛飲。”

落竹探過身,把茶壺從他手裏取出來。自己杯裏的茶還剩一半,隨手潑了,重新倒上一杯,兩根手指捏起,嘴角挑出一個輕薄的弧度:“爺介不介意……用我的?”

“從善如流。”客人就著他的手,飲下一口,卻沒有立即咽下,反而欺身而來,攬著他的腰輕輕一帶,落竹順勢落進他懷裏。兩唇碾壓,水就從一邊渡到另一邊,又哀鳴著渡回來。

“何必……如此著急……”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拂落在地,落竹被整個壓在桌子上。

“你說的,”客人散開他的發,在他殷紅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春宵苦短。”

“啊……”血腥氣在口腔裏漫延開,落竹卻扭著腰肢,如一尾遇水的魚。

這一夜芙蓉帳暖,繾綣幾多,多年後落絮多嘴,問起落竹與這人的第一夜,哪怕身經百戰如落竹,思考良久,也輕輕笑著,吐出四個字。

“欲/仙/欲/死。”

懷王向來早起,即便前一天夜裏大劑量體力運動,第二天也按時按點。他掀開被子,這江南水鄉有些潮,早晨起來尤其厲害。空氣裏像蒙著一層水霧,透著那麼股粘膩。從地上撿起外衣,上麵或濕或幹,不成樣子,也不知是誰縱情如此。

多半還是自己吧。

實在是好久,未曾如此放縱過了。想到此,便回頭,看了看仍睡在床上的那人。自己的肖想渴望,昨夜竟全部具象,揉著這柔軟的腰,吻著這紅腫的唇,怎麼也不夠一般。他伸出手,這個人長相頂多算是清秀,唯有這兩片嘴唇……

失神了不知多久,卻沒注意到那人已經醒了。非但醒了,眼神清明,好像已經醒了很久。懷王實在做不到對著與自己一夜溫存的人拉下臉,便笑了笑,道:“睡得可好?”

“不好。”那人嘟著嘴,嗓子卻是啞了,“惦記著爺沒錢付賬,天亮便要落跑……這一覺睡得,太累!”

懷王被他逗笑了,溫言道:“我不會跑。”

落竹齜牙咧嘴坐起身子,見懷王要上來幫手,忙躲開。這本是一個拒絕的動作,有些不禮貌,但他邊拒絕邊含嗔帶怒地瞪了懷王一眼,平白卸了人的火氣。昨夜那麼過火,到今天渾身酸痛也是難怪,他拽了個枕頭墊在後頭靠著,一隻手在被子裏摸啊摸,沒多久,摸到了,高高舉出來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