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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大戰三百回合的英姿,還是以德服人的氣度?”落竹起身,把外衫剝下來,扔在一旁,“我的衣服都被你壓皺了。”

懷王搖頭,道:“我等你換。”

換好了衣服,兩人便一同往正屋走。果然有個人,灰衣白腰帶,抱著一把古舊長劍站在屋頂。落竹看看懷王,懷王看看王小生,王小生輕咳一聲,道:“這人剛剛自我介紹,他是逐雲城京城分舵的新任舵主,名叫劍開。”

“賤開?”落竹繃不住笑出聲。

懷王知道他想什麼,也跟著笑,笑得屋頂上迎風飄揚的舵主大人起了怒,對下麵道:“我要見懷王。”

“本王就是。”懷王道。

劍開居高臨下看了懷王半晌,然後又一言不發地從屋頂跳下來,連片灰塵都沒激起。王小生踏前一步,道:“舵主,我家王爺在此,舵主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劍開新任舵主,多次求見懷王不果。逐雲城主那邊催著,這邊拖著,他夾在中間,迫不得己出此下策。如今果真見到懷王,前塵舊事暫且罷了,隻道:“我要單獨同王爺說。”

懷王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再拖了,點點頭,對旁邊的落竹說:“你先回去等我會兒?”

落竹低垂著頭,也不說話,隻是喉嚨口答應。懷王以為他不高興,剛要安慰,卻聽這位劍開舵主叫道:“竹兒!”

竹兒?這麼親切?

落竹卻好像沒聽見,隻是轉過身,眼看著要往裏走。劍開一步跨前,抓著落竹的胳膊叫道:“竹兒,是我啊。我找了你許久,你為何告訴我假地址,叫我好找!”

剛才站在屋頂上,並沒有注意懷王身邊的身影。待走到近前,也隻當是懷王的寵姬。可一發聲……劍開此刻的心情,怎可用欣喜若狂來表示?他抓著落竹的胳膊不放,一定叫他轉過身來。落竹被他鬧得沒辦法,忌憚旁邊有個懷王,掙紮了幾下,轉過頭,叫道:“大俠你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人……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到處打聽你的下落。竹兒,你右邊肋骨處有一道疤,是咱們學戲的時候,被班主打的。你的傷疤沾了髒東西流了膿,差點要了你的命,後來好不容易好了,卻留疤了,你忘了?”劍開焦急道。

“不,我右邊肋骨沒有疤。”落竹本來還在掙紮,聽了這句話,忽然整個人冷下來,“大俠認錯人了。”

落竹在撒謊!

懷王與落竹同床共枕這麼多回,每次吻過那道傷疤,落竹都會渾身顫唞,按著他的頭叫喚。他本來還冷眼旁觀,見事情鬧成這樣,也不得不出麵,把落竹摟進懷中,道:“聽舵主的意思,似乎之前落竹同舵主見過麵,不知是在何處?”

“東市大街。”劍開道,“竹兒,你是不是生氣我弄壞了你的布老虎?”

懷王手臂又是一緊,低頭輕聲問落竹:“你去過東市大街麼?說實話。”

落竹一梗脖子:“沒有!”

懷王知道劍開沒有騙人,落竹的確有一天抱著兩個破布老虎從外頭回來。可他要幫落竹兜著,就隻能說:“可見舵主真是認錯了人。落竹是我的人,說沒有去過,必定是沒有去過。”

劍開不是傻子,知道這倆人的合夥起來騙自己,根本也不理懷王,隻是呆呆地對把臉埋在懷王胸口的落竹道:“我這些年一直找你,可怎麼也找不著。竹兒,你當初為何不辭而別?師兄做錯了什麼?你是真的願意跟這個懷王在一起麼?師兄如今有能力保護你了,你要是不高興,就同師兄說……”

“舵主!”懷王大怒,“你是如何知道落竹並不願與本王一起?你說你尋了落竹多年,若落竹真是你所尋那人,他就在胭脂榭中,四大公子之一,要找他何其簡單。”

劍開低下頭,道:“我未曾想過你會淪落青樓……你向來最討厭這種事,我以為……”

“王爺,我先告退了。”落竹猛地抬頭,道。

“你去吧。”懷王對劍開一擺手,說,“事不宜遲,舵主還是先談正事吧。”

“竹兒……”劍開在人家院子裏,收斂許多,隻是長歎幾聲,答應坐下談談。

這一談就是一個下午,到晚上用過晚膳,懷王便回到臥房。落竹靠在床角看那一本未完的《水經注》,見他回來了,眉目有些遲疑。懷王脫了外衫,把他摟進懷裏,好好親了一番,道:“你認得他吧。”

落竹點頭,說:“我七歲的時候,被賣到戲班子,跟他一起學戲,他是武生我是花旦。”

“他待你好麼?”

“非常好。”落竹閉上眼,“所以如今更不願見他。”

“為何?”

“王爺。”落竹正色,“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不可觸的地方,學戲這件事,便是其中一件。”

“好好好,我們不說,我們做。”懷王輕佻地笑著,把落竹放在枕上。落竹挑起嘴角笑笑,迎上去。

師兄,你換了衣服,個子也高了許多,比當年還要男子漢。

……真是相見爭如不見。

第12章 酒家相遇

第二日難得起個大早,一睜眼窗前喜鵲叫。懷王照例早起上朝,落竹一個鯉魚打挺起床,喊道:“阿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