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怎麽你還會用迷[yào]?”看來這莫笑言還是很謹慎的,冷笑天暗忖。
“迷[yào]?我怎麽會隨身攜帶那種下流的東西?”莫笑言一臉認真。
“下流?那你用的什麽?”那種時候難道還會有什麽“上流”的藥?
“當然是春[yào]了!”
“……”
僻靜的小道上,一輛驢車正在以不緊不慢的速度……呃,趕路。
“小天,那個女人也追不上來了,不用這麽趕路吧,小黑都累壞了。”一邊駕車一邊回頭向後看著車廂中的冷笑天,莫笑言一點也不擔心驢車走錯道撞上些什麽。
“看前麵──”冷笑天一臉淡漠,“昨天才剛剛撞上樹,今天再撞一次那頭蠢驢必死無疑。”哼,還真是什麽人配什麽驢,兩個一樣蠢!一想起那天莫笑言下春[yào]的事情冷笑天就覺得頭大,想他堂堂碧水宮宮主,雖然說不上一向光明磊落但何時淪落到了需要靠那種下三流的玩意兒脫身的地步了!?
“不會的啦。”莫笑言信心滿滿,“昨天才撞過,小黑腦袋上還有包呢,今天不會再撞了。”
“哼。”不會最好,要是再撞上樹他幹脆就把那頭蠢驢宰了,省得麻煩!
“小天啊,三十裏路又不是很遠,咱們也趕了這些天的路,再過兩天就能到玉風客棧了,你也不要太心急了,對身體不好。”
“少羅嗦。”冷笑天不領他的情,血嘯乃是眾人覬覦之物,加之他現在功力幾近全失,而這個莫笑言更是一點兒也不可靠,當然是越早趕到玉風客棧和左右護法會合越好。精通藥理的右護法應該有辦法讓他在短時間內恢複內力,下個月的武林大會他非去不可……
突然,驢車猛地一頓,正在凝神思索中的冷笑天一個沒留神差點撞上車廂,想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忍不住狂吼出來:“莫笑言,那頭蠢驢又撞上樹了!?”
“沒有沒有。”一連討好的莫笑言湊過來,指了指天,“小天你看天上好多烏雲哦,大概快下雨了,咱們又沒有雨具蓑衣什麽的,現在車廂裏避一避,等雨停了再趕路怎麽樣?”
順著莫笑言的手指看去,天空黑漆漆一片,果然是欲下雨的征兆,知道莫笑言說的不假,冷笑天一肚子氣沒處發,順勢踹了他一腳,“知道快下雨了還不去準備!?”
“好嘛。”揉著清晰印著一個腳印的屁股,莫笑言期期艾艾的停妥了車,剛將小黑係在樹上嘩嘩啦啦的大雨便傾盆而下。
“小天小天。”兩個人擠在狹小的車廂,莫笑言盡量往冷笑天身上湊去,原本就討喜的臉上掛了一副諂媚的笑容竟然讓人生不起反感,“小天你怎麽了,這幾天都不太理人的。”
“沒什麽。”
“肯定有的。”雖然小天原本也是不太理人,可是這幾天更是、更是……哎呀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總之就是覺得小天不以前更不理人了。
“沒有!”將頭撇向一邊,滴滴答答的雨滴沿著車廂邊緣滑下,思緒驀然回到那個雨天,年幼的自己、冰冷的墳墓,一丕黃土埋葬了那個曾經風華絕代的人,是那一天吧,自己發誓要拋棄一切為她向那個男人討回公道……
冰涼的雨滴似乎將那日絕望淒涼的心境帶了過來,身體冰冷的嚇人,是啊,他從來都是自己一人品嚐那深入骨髓的哀戚。
不自覺地向從前一樣想要抱住自己,卻驀然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少年溫暖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小天,你是為什麽傷心呢?”
他應該推開他的,碧水宮宮主不應該如此軟弱的被人擁抱。但這個雨天,他的堅強似乎同那流失的內力一起流走了。
短短幾日失去了苦練多年的內力,不是不彷徨,但都被壓在了內心深處。而這個雨天卻勾起了他埋藏已久的脆弱,讓他無力拒絕這罕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