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裏我就這麼不可靠麼?”朱琲挺委屈,“難道我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葉小安狐疑的看了又看那個人,不是他不放心,而是朱琲的高興勁兒實在反常。他這個做人正經兒子的尚且喜憂半參,朱琲這個路人甲憑什麼樂嗬成這個樣子?
“怎麼樣?想好了沒?咱爸媽住哪兒?”朱琲岔開了話題,問了一個眼下很重要的問題。
是哦,光說接人,接了人之後往哪兒去?照理說應該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去。可是,朱琲說話了:
“咱就事論事,你真忍心倆長輩跟你一塊兒擠那點地方?咱做晚輩的再委屈也不能委屈了長輩是不?”
有道理。朱琲說的在理。自己出租房那點地方,真是不忍心自己爹媽上那兒將就去。
“反正我家現在也就三個人住著,多兩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咱爸媽千裏迢迢來趟不容易,總不能虧待不是?而且,讓他們看見你生活的真實環境,你說他們會不會有想法啊?”
唉,天大地大,麵子最大!葉小安為人子女還真是不願意讓自己的父母了解自己的生存現狀,不願讓已經為自己付出很多的父母再為自己操太多的心,本著報喜不報憂的原則,他寧願讓父母看到自己最好的生活狀態。可是,住朱琲家自己也很沒麵子,難道在天子腳下混了幾年到頭來連自己的爹媽也招待不起麼?再不濟住個旅館什麼的也不成問題吧!
“那哪成!”葉小安喃喃。
“怎麼不成?如果不是我,換成小金,你是不是就會沒這些個計較了?”朱琲沉聲問。
“拜托,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成不?”葉小安一個頭兩個大,他不過純粹是想要給自己掙兩分麵子而已,哪裏想得到那許多有的沒的事情!
“那就好。這樣吧,咱把選擇權交給咱爸媽好不好?如果咱們爸媽願意隨你安排,那麼我沒話說,可要是咱爸媽願意住我那兒,你也不許不樂意,怎麼樣?”
葉小安嘴巴開了又關上,關上又張開,可到底是沒法說出個不好來。所謂君子坦蕩蕩,自己太矯情就未免有失風度,再說了,自己爹媽自然會聽自己的安排,沒道理聽一個外人指手畫腳。朱琲這麼說還真是欠考量了,於是葉小安也就點頭答應,省的某人又找出什麼大帽子來壓他。
“行了,沒事兒!你不就擔心咱爸媽接受不了咱倆的事情看吧,到時候咱爸媽會跟我們一起住的,我保證會把倆人伺候得舒舒服服,非常滿意——不過,小安,我得跟你討一道免死金牌。”
“啥?什麼意思?”
“就是待會兒見著咱爸媽,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得原諒我。”
啥?
葉小安的預警雷達頓時發現了危險,“你打算怎麼做?”
“我能做什麼?”朱琲笑起來,“瞧你緊張成這個樣兒,沒事,我保證半句不提咱倆的事,成不?”
“你要敢胡說八道我替天行道立刻就地滅了你。”事已至此,葉小安也就隻有將信將疑聽天由命了。
葉爸葉媽果然來了。葉爸一如既往的壯實,葉媽倒是越見富態了。倆人身邊除了一隻大箱包之外,就是四隻大紙箱,都是那種裝水果用的紙箱,用塑料繩捆得嚴嚴實實。老天爺,春運期間倆人居然還能扛著這麼些東西擠火車,著實令人佩服。
“兒子……”一見葉小安,葉爸就張開了懷抱。把個葉小安給幸福得——有家的孩子是個寶啊!
“瘦了,真是瘦了好多!”葉爸借著擁抱,將葉小安上上下下探了一遍,轉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