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想來鄭兄的話也已想好了吧?”唐凱摸著肚子,擎著酒杯,一臉迷醉的色彩,那表情就像是守財奴又得了一錠金子,眉開眼笑,欠揍感十足。
“不錯,在下正是想了解一事。”鄭浩放下酒杯,麵色微微嚴肅起來,口氣鄭重,“不知唐兄是否記得,風雲正賽初始的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
唐凱驀然一怔,隨即輕笑了起來。他當然記得那一日,何剛和另一個雜碎對他發出了挑釁,鄭浩卻是攪斷了二人的無理取鬧,而且殺機盈溢,差點大打出手,正是唐凱用靜心法訣,平息了他的殺氣。
不過,唐凱並沒有直接承認,而是歪著頭道,“初賽那一日,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啊?”
鄭浩苦笑:“不錯,對於唐兄而言,卻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是於我而言,卻是非同尋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鄭浩從來不會拐彎抹角,有些話,我便直說了。想必唐兄能夠感受到我的異常,那充斥著整個身體的殺機,幾乎已經達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稍有不慎,便會發瘋發狂。”
唐凱靜默不語,他也很是好奇,鄭浩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有這樣恐怖的殺氣?
似是看出了唐凱的疑惑,鄭浩輕輕搖了搖頭道,“至於具體的原因,恕在下難以透露,隻不過,在下也是遭逢大變,才深染殺氣,無法自拔。我心裏很清楚,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墮入魔道,變成一個隻會殺人的狂魔。”
“而唐兄那天在鄭某肩膀上的一拍,竟不可思議的暫時化解了鄭某體內洋溢的殺氣,鄭某不禁大感吃驚,所以...”
鄭浩猛然抬起了頭顱,剛欲張嘴,卻見唐凱輕輕搖了搖手,指了指旁邊。那喧嘩的氣氛讓鄭浩猛然醒悟,在這種地方貿然談論自己的短板,實在無異於給暗中的敵人創造機會。
頓時,鄭浩的臉色漲得通紅。他實在太過心急了,殺氣給他帶來的影響,不單單隻是戰鬥之中控製不了心境,更為可怕的是他的理智在一點點被侵蝕,就如同一個炸藥桶,越來越急躁,越來越容易狂暴,這絕對是非常危險的。
唐凱的目光隱晦的掃向了某處,嘴角微微彎起了一絲弧度。他的手指輕輕的叩擊在桌麵上,一道神識波動傳向了鄭浩。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另擇他處吧。”
鄭浩看著對麵微笑的唐凱眼神斜了斜某處,鄭浩便也隨之望去,卻是沒有任何發現,這讓他不禁心下疑惑。
隻是,在隨著唐凱緩緩走下樓梯的時候,他的瞳孔猛然一縮,在某個隱蔽的角落,他微微看到了一角藍袍,低垂在地麵上。
“這是...”鄭浩心頭吃驚,這個藍袍的主人,他絕對認識,隻是不知道為何先來的他沒有發現,反而是後來的唐凱竟發現了此人。鄭浩在來了之後,便一直盯著樓梯口,以防與唐凱錯過。然而他卻根本沒注意到這裏竟還有另一個熟人的存在。
看著前麵唐凱的背影,鄭浩心頭掠過一絲複雜的感覺。這隻能說明一點,唐凱的神魂之力,要比他強大。隻是唐凱卻在比賽過程中,一直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不顯山露水罷了。
驀然間,他想起了唐凱與夢澤湖的對決,頓時明白了夢澤湖為何會如此狼狽,這一切的一切,絕對都是唐凱的傑作!
隨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聚香樓外,一個淡淡的聲音回蕩在某個角落,隨即很快的被淹沒在喧嘩的聲音當中。
“切,被發現了嗎?現在卻也不能再跟出去了,真是遺憾...”藍袍的主人夾起一口菜,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唐凱與鄭浩走到一個靜謐的樹林當中。漆黑的樹影在地麵婆娑,顯得陰氣沉沉,十分森冷。
“不知鄭兄殺氣消失之事,又與唐某有何關係?”唐凱懶懶的斜靠在一株樹木上,不經意的問道。
“自然與唐兄不無關係。唐兄在鄭某肩膀的那一拍,使得鄭某渾身都鬆快了不少,因而鄭某特來向唐兄討教秘訣。”鄭浩直言不諱,“當然,鄭某肯定不會讓唐兄吃虧。我這裏有一部還算不錯的功法,就此送給唐兄了,還望唐兄莫要嫌棄。”
鄭浩知道,口說無憑,是不可能要到壓製殺機的方法的,因此率先展示出自己的誠意,扔給唐凱一枚玉簡。
伸手接過玉簡,唐凱並沒有將神識浸入其中,而是拋了拋玉簡,緩緩道,“東西既已送出,便沒有收回的理由,不過,若是唐某說了一個‘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