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中,無比安靜,觀眾席上的子弟們死死地盯著揮舞繚繞的擂台中央,仿佛要拿眼睛瞪死唐凱。
這個家夥,不僅是拖延了比賽,而且還顯得沒有一絲覺悟,話語之中毫無歉意,還覺得自己挺有理的,這讓子弟們有些受不了了。
裁判長老白眉一皺,長袖猛揮,勁風掃蕩,直接將這片地域清理了出來,唐凱的身形,也是清晰地暴露在了擂台中央。
隻不過,唐凱的形象,卻是將整個競技場都瞬間引爆了!
他衣衫襤褸,幾乎衣不蔽體,渾身鮮血和傷疤,頭發散亂的如同雞窩,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穿雲履已經完全破碎,露出了蒲扇大小的大腳丫子,甚至身上還有...牙印!他這副形象,就連叫花子都要比他好上無數倍。
“我勒個去,這是個什麼情況?”
“哈哈哈,這小子被狗啃了嗎?怎麼會這樣啊?”
“我看不僅是被狗啃了,而且是被三頭犬啃的,這打扮,嘖嘖。”
“這是傳說中的果體藝術嗎?這小身材,也挺勁爆的啊。”有大膽的女修士,竟然不僅不像一些青澀的女子第一樣,捂住眼睛,反而在仔細的欣賞著唐凱的身體。
那露出的結實肌肉,呈現出流線型的美感,大腿遒勁有力,甚至還有半片雪白的屁股暴露在空氣下。
裁判長老第一次失態了,他目瞪口呆,伸手顫顫盈盈的指著唐凱,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蘇向晨完全呆在了當場,連喝罵的話都忘了說了。
唐凱看了看周圍的表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要不是須彌戒中儲備的衣服都沒了,他一定不會以這種狀態出現在這裏,饒是他再臉皮厚,也覺得非常尷尬了。
“哎哎,兄弟,你有沒有衣服,借我一套穿穿。”唐凱腆著臉看向擂台外的年輕男子。
“啊?我?”年輕男子一下子怔在原地,完全被唐凱整蒙了。
“對對,就是你,我總不能向兩個老頭子和女孩子借衣服不是?”唐凱看了看裁判長老和中年男子,接著道,“對麵的這個家夥,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騷味,他的衣服,我不想穿。”
這一句話,卻是直接得罪了兩個人,蘇向晨表情瞬間鐵青一片,唐凱這是指著鼻子在罵他,無比的惡毒,那中年男子吹胡子瞪眼,他怎麼就變成老頭子了?倒是裁判長老雲淡風輕,手縷長髯,微微一笑。
不等這二人發作,唐凱接著道,“至於選手區那家夥,一看就是個窮鬼,自己都衣不蔽體了,更不可能有衣服給我。”
正在恢複的鄭浩聽聞此言,差點沒一口血噴了出來,險些從長椅上歪倒下來,一頭栽在地上。
“你說誰是...”鄭浩直接怒了,起身就要大罵,臉色都變了,漆黑一片,血往外直噴,他都不管了,現在就要找唐凱決鬥。
然而不待他說完,唐凱又自顧自的看向年輕男子,“何況你離我最近,隻有你最方便借我一套了,我可以給你錢。”
年輕男子很幹脆的扭過了頭,“不行!”
“別這樣嘛,行行好,來套衣服...”
“不行!”
“兄台...”
“不行!”
“大哥...”
“不行!”
“我不要了行不!”唐凱怒了。
“不行!”年輕男子脫口而出,隨即後悔的捂上了嘴巴。
“喵的,說不借的也是你,說借的也是你,你特麼到底是借還是不借?你借不借能不能整明白,好讓我知道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你不借我就找別人借,你借我就問你借,趕緊決定是借還是不借,我這等著用呢!”唐凱口若懸河,嘴巴像連珠炮一樣,叨叨個沒完,把年輕男子叨咕的暈頭轉向,找不到北了。
年輕女子掩麵偷笑,實在忍不住了,輕啐一口,轉過身去,粉麵通紅,一方麵是被唐凱羞得,一方麵卻是憋得,這絕對是個活寶!
“我借,我借借借,我借還不行喵!”年輕男子繞了半天,給自己繞的頭暈腦脹的,連嘴巴都哆嗦,不好用了。
他已經糊塗了,隨手從須彌戒中掏出了一套衣服,甩手就從天上扔了進去,唐凱一把接住飛速套在了身上,遮住了一身“春光”。
“這衣服可真是一般,穿起來也太難受了吧,這種衣服你也能穿的住?”唐凱恬不知恥,借的衣服還在左右挑毛病,眉頭直皺。
“你...你你你你...”年輕男子已經啞口無言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肯定他這一生當中,沒有哪一個時刻比起現在,更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