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晁慕晴張開小嘴,萬分驚訝。
“哼,我還不了解他嗎?”晁正和冷哼一聲,“這個混賬東西,狼子野心,心如蛇蠍,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以他的想法,必然是想徹底地解決掉你,但是有我的那幫老兄弟在,他根本做不到。”
晁正和不愧是能夠領導一方城池的人,思維非常的敏銳,轉念之間便將所有的事實全部還原了。
“算了爹,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隻要我能夠在你身邊,我就已經十分滿足了,不會再去奢求什麼。”晁慕晴不顧父親滿是邪氣的軀體,毅然抓住了晁正和粗糙的大手。
晁正和猛然一個激靈,迅速將晁慕晴的小手甩開了:“晴兒, 不要碰我,這樣你會身中邪氣,會有大危險的。”
“我死都不怕,怎麼還會怕自己的父親。”晁慕晴眼眶有些泛紅,父親都已經到了這個狀態了,還依舊在為自己著想。
“不要做沒有意義的犧牲,我現在就在你身邊,已經很好了。”晁正和流露出一絲笑容,有一種名為溫暖的感覺,在他冰冷的軀體中,緩緩的流淌著。
“隻不過,敢欺負我的女兒,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他的,今日我就要將這個雜碎徹底地解決!”晁正和突然變了語氣,殺氣四溢,邪氣擴散,吸引了重又回到天際的邪氣,飛速的衝進了自己的軀體,在修補大大小小無數的創傷。
“爹...”晁慕晴懇求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她真的不想讓晁正和再去冒險了。
“放心吧晴兒,你爹我因禍得福,被那個家夥改造以後,實力大大的增強了,解決那家夥,隻不過是舉手之勞,非常輕鬆。我若不滅了他,我心中氣憤難平,也怕他會對你不利。”晁正和態度非常堅決。
他推出一股疾風,將晁慕晴遠遠地吹離了這裏。因為他要回複,就需要大量的邪氣過來,這會影響到晁慕晴。
晁慕晴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父親,隻能在旁邊幹瞪眼。唐凱在那邊頓悟,也是一動不動,隻留下晁慕晴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應當做什麼了。
等了許久以後,晁正和首先恢複了過來。因為他不同於唐凱,隻是吸引邪氣彌補自身的創傷,所以很快就複原了。
他平複了氣息,驀然感受到了一絲輕快,扭頭一看,那枚散發著金光的玉簡現在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變成了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玉石,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那家夥消散了嗎?”晁正和長出一口氣。
跟隨著顧鵬在這片不毛之地呆了數年,他也清楚戰王的存在,一個存活了十萬年的殘魂,竟然依舊有著能夠與顧鵬分庭抗禮的能力,並且還纏鬥了數百年之久,這讓他在心中留下了深深地忌憚之情。
而今戰王殘魂終於魂力耗盡,徹底灰飛煙滅了,他也覺得似乎新投放下了一塊大石,同時也有著深深地遺憾。
他本來曾迫切希望顧鵬能夠被戰王所消滅,這樣他便能夠解脫,說清緣由,獲得一時的一走,但終究未能實現,從內心的最深處來看,他對於戰王其實是非常敬服的。
因此,他看向唐凱的目光也變得不同了。不論是唐凱能夠在戰王要擊斃他之前站在了他的前麵,還是唐凱與戰王是師徒關係,這都不妨礙他想要好好報答唐凱的心情,隻因為唐凱數次挽救了他的女兒,這是他殘餘的時光當中,幾乎無法報答的恩情。
“爹,你徹底恢複了嗎?”晁慕晴看到晁正和起身,一臉喜悅的走上前來。
晁正和點了點僵硬的頭顱。若不用靈魂與晁慕晴交流,他根本就不能完整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這是他的悲哀,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隻能是一個腐肉和邪氣的集合體。
他目光越過晁慕晴,看向了在這片土地上的另外一個生靈,那個與唐凱他們一路走來的邪靈——蟹王。
晁慕晴也看到了蟹王,但此時的她根本就不怨恨蟹王。就連自己的父親都是被顧鵬所控製的,差點殺了自己,更何況要弱小太多的蟹王?
“那個家夥,本來是顧鵬研究出的一批高智慧靈魂體之一,想要在它們當中選出一個強悍的家夥占據我的肉身,然而令顧鵬沒有想到的是,他所選派的那一個竟然被我反吞噬了,這才讓他對我刮目相看,留下了我的性命,否則今天我也難以看到你。”晁正和語氣低沉,並沒有因為此前蟹王挾持自己的女兒而憤怒。
他也清楚,蟹王的意誌不受自己的控製,雖然在被顧鵬淘汰後,它勉強逃得性命,離開了這裏,卻也過著十分淒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