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黑崎集團的繼承人不是應該更有自信的嗎?」緒方說。
「也許吧。」武彥看著窗外的櫻花林靜靜地歎了口氣。「想想真的很可笑,為什麼黑崎集團的繼承人就應該是很有能力、很有自信的人呢?是誰下這種定義的呢?事實上我並不像別人想的那麼十全十美,我也會遇到很多我不擅長的事,可是一旦遇上這種狀況,別人就會說我不像是黑崎集團的繼承人了。」
「有人對你說過那樣的話嗎?」
「你剛剛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
「是你自己要這樣想的吧?」緒方說,「是你自己硬把自己和別人區分開來的,逼著自己努力工作,笑臉迎人,把什麼事都做到十全十美,不允許自己犯下一點兒錯誤,是你把自己變成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吧?現在卻抱怨是別人把你想成這樣,不覺得奇怪嗎?」
武彥一怔,突然笑了。「我也想你不會安慰我,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和我爺爺一樣嚴苛的話來。你知道嗎?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是爺爺在對我說話呢!」
「別把我和黑崎茂相提並論。」即使身在黑崎家,緒方依舊不改對黑崎茂的無禮態度。
正要說話的武彥因為發現小茜出現在茶室外,而停了下來。「有事?」他問。
「是真柴先生來了。岩本太太叫我來問問,少爺是否方便見他?」
「這樣啊。」武彥想了想,對緒方道:「真柴先生是公司裏的人,或許是有什麼急事,我想離開一下……」
「不行。」緒方幹幹脆脆的拒絕。
「呃?」武彥一時怔住了。「那是公事啊。」過了一會他才說:「隻要幾分鍾就好。」
「你的意思是見那位先生是公事,應酬我是遊戲嗎?」
「我沒這麼說……」
「你是這樣想。」 ←思←兔←在←線←閱←讀←
「你!」武彥不禁氣結。「你真不講理。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見一見真柴先生,所以……」
「所以隻要請他進來不就好了?」緒方端起茶杯。「這樣我就沒意見。」
「啊,是,是嗎?」武彥怔怔地道,不明白緒方到底在堅持什麼。轉過頭,他吩咐小茜把真柴帶到茶室中。
過了一會真柴走了進來。「少爺,抱歉在你忙的時候來打擾。」真柴行禮說。會改稱武彥為少爺,即是說他已接到黑崎茂的通知正式成為武彥的私人秘書了。
「真柴先生今天來有什麼事嗎?」武彥問。
「少爺,今後請直接叫我直樹就可以了。」真柴恭敬地說。
「那麼直樹,今天我有朋友在。如果是公司裏的事請你長話短說……」
「是。」真柴向緒方微微鞠了一躬,表示了歉意,然後才又轉向武彥。「其實是關於鬆元先生被解雇的事。」
「那件事已經不要緊了。」武彥說,「爺爺已經答應了讓鬆元留下來。」
「少爺,這是我今早從秘書一科那裏拿到的關於解雇鬆元先生的檔附本,我查過了,文件是總裁親自簽閱的。」真柴把文件遞給武彥。
「爺爺?」武彥驚訝地接過檔,匆匆地看了起來。
「正式檔現在雖然還壓在人事部未交到鬆元本人手裏,不過整個營銷部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真柴看著武彥道:「真的很遺憾,少爺,您那麼的努力。但是請您要體諒總裁,為了維護公司的穩定,這是不得已的決策……」
「什麼是不得已的決策?這世上無論誰都會犯錯,為什麼我們就不能給犯錯的人改過的機會?」武彥忍不住自己的怒氣。「企劃書不是及時攔截下來了嗎?在沒有造成公司一點損失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做出這麼嚴厲的裁決?」
「少爺,請您了解……」
「不了解的人是爺爺啊,明明答應了我說會尊重我的決定。結果卻……」
「我看是你太天真了。」待在一旁的緒方冷不防的插話。
武彥驚訝地回過頭來。
「雖然我還不了解詳情,不過應該是身為部長的人讓重要的企劃書出了問題吧?而你居然還想讓那種人留下來。」緒方看著武彥問:「你的腦袋沒問題吧?」
「可是鬆元他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