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藍雲……來不及了……不能拖著一起……」
通往底端的失控位子,隻能有一個人。就算痛,他也甘願嚐,因為他早已全然交付出去的心,已無一絲一毫屬於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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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夜無眠,雙眼幹澀不已,眼眶下的顏色極深,周圍像泡水過久般的浮腫,駱顗莫手指在太陽穴上揉了幾下最後索性放棄。
窗外已漸初白,女人綣縮臥躺在床上,一手拉著棉被,另一手伸出緊抓著他的衣角。那被緊緊捏著的一塊,幾乎呈現折皺不堪的紋路。
駱顗莫動作盡量放輕的起身,無聲的歎了息,慢慢扳開那隻細小的手掌,指尖在掌心輕輕揉搓著使力過度的紅痕,心裏頭千思萬湧。
抓這麼久,想必麻了吧……
頭疼慢慢侵襲著他的意識,一下又一下的敲著頭,像要敲出更多難熬心思。
解開領帶,襯衫鬆開的剎那,駱顗莫失神地,手指無意觸上鎖骨間的斑斑痕跡,幾乎是觸目驚心般的深度。恍然間,瞥見地上的紙條,耳邊頓時響起女人的話。
──『那個男人抱你上來……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可我卻連幫你脫掉外套……都沒有勇氣……』
心髒驀地緊擰了一陣,駱顗莫臉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下。原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他搖搖頭,走進浴室的動作突然一頓,帶著猶豫的,還是將那張紙條檢起。
紙裏的話泄露了所有,卻沒有為他帶來震驚。或許本就該是這樣,是他忽略了事實證據的存在,卻因為他的猶豫與不夠果斷傷害了對方。
是他的掙紮,是他的掙紮不已才造成這樣的局麵,平衡再就無法支撐;然而,他卻自私的移遊在舍與不舍間……蹙緊眉頭,憶起女人留下的眼淚,跟自己的溶化在一起……好燙。
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也不能……
一個人就好,一個人就好,他一個人嚐就好…
想起那人在湖岸邊牽著自己的背影,這一瞬間,卻怎麼也無法再給自己慰然的安心。
駱顗莫難受地閉上眼,心口又是一陣發緊。他霍地紐開水龍頭,瞬間落下的冷水,卻澆熄不去所有的疲憊與……燒毀著胸臆的酸澀。
「嗨!早啊。」
熟悉富有精神的清朗聲響起,駱顗莫微側過頭,才想回身打聲招呼,不料身影卻晃了下──
「顗莫!」管鄀謙連忙快步跨前,正好扶上重心不穩的人。
「抱、抱歉。」給了個虛弱的微笑,駱顗莫不著痕跡的推開他,「……謝謝。」轉身就要再往鳳氏裏走去,不期然的手卻被拉住。
蹙起濃眉,管鄀謙伸掌在他額際一摸,溫燙的溫度遞來,他的眉心聚得更緊。
「你在發燒!」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色還猶自逞強的笑著,他胸口驀然地一陣揪緊,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他的手已使力將人帶往停車場方向。
「走,我帶你去醫院。」
駱顗莫一怔,當下會意過來急忙搖頭掙紮,不料這下更是搖的頭暈目眩,「不、不用的!我沒事……」見對方不理,他口氣更急地道:「管鄀謙!我不能……」時間快到了,九點有場重要會議,他不能缺席的!
「請假就好了,你堅持什麼!有什麼事比身體更重要的?」不懂他在擔心什麼,管鄀謙停下了腳步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