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藍雲低喃的起身,看著那些不是屬於自己的痕跡,她卸除一身外衣,細長的腿跨坐到駱顗莫身上。

「藍雲……妳…幹什麼……」

駱顗莫竭力睜著眼,手本能的推拒著,但重病又因為怪異熱度而失了力的他,卻怎麼也贏不了女人的微薄箝製。恍惚間,下`身突然被摩攃的熱度跟身體的漲熱一起在翻騰──

「呃……!」

像是極明白身下的人無法脫離自己,藍雲緩緩地拉開皮帶扣環,幾乎著迷的喚著自己深愛的人。

「顗莫……顗莫……」一聲又一聲。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在此時此刻。

「別……別這樣……」拉練聲刺耳的響起,虛軟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駱顗莫震驚得無以複加,卻對時什麼都明白了過來,什麼都明白了。

藍雲……腦子裏吵鬧聲無息的叫囂著,身體反應卻違反了所有意誌,駱顗莫茫然地張著眼,卻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

「不行的,藍雲……不行的……」

「不……」

開闔的嘴巴不停地發出短促的聲音,女人在身上的動作他卻無力阻止,僵硬的手無力,僵硬的身體無力……僵硬的他,整個人都在一陣嗡嗡作響聲裏空空蕩蕩……

殘存的一點點意識裏,他什麼都感受不到……唯有一個男人在雨中硬生生把自己推開的畫麵,重複上演在眼裏,一次次,殘忍的劃過他的心。

雷殷……

摸不著的地方傳來一陣聲音,那是平穩卻夾雜不和諧的細微雜音……心髒疼痛不堪的吶喊聲。

24

每次疼痛,到了一個階段便會習慣;隻是,習慣之後是否就不再害怕痛?

這個時候,他卻想起了男人。那個初遇裏,他見到一雙會成功的眼睛,裏頭蘊含多少野心,隻要他想要,又怎麼會脫於手……除非他不要了。

他真的……明白的。他多想苦笑,然而做不出表情的臉隻是一灰死槁。

視線裏,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茫然看不清的天花板,身體的反應清清楚楚,然而所有意識卻都已經迷離。

全身僵硬的幾乎要停擺,隻是像根木頭似的空體,女人在他身上做些什麼,那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說服自己不去細想。

他無法細想了……他全然不行了。

就算心裏不是出於自願,身體卻還是擁有生理反應。藍雲突然仰起了臉,閉上雙眼高聲喊著什麼,一陣震顫裏,駱顗莫閉上了眼。

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顗莫……」

女人汗濕的身體,汗濕的手臂,汗濕的手心,輕輕的,輕輕地觸摸著他。然後,她深深的,開始低啞的哭了起來。像個孩子般,像前一個夜晚他們在客廳時,隻是個手足無措落淚的孩子。

做錯事了嗎?……是誰呢,誰做錯事了該畏罪而流淚?

「顗莫……」

他想起第一次遇見女人的時候。

那時倫敦起了一陣好大的濃濃的白霧,清霧把周圍的視線熏開成一片不透澈。他走在無彷佛沒有盡頭的街道,那時她的微笑,讓他的心情泛起一汪溫暖。

好溫暖……讓他就算在異鄉這麼多年,也不曾有過這麼舒服的感覺。那時,年紀半大不小的他們,好像就是這麼相依在異國裏。

多年間的情感是因為兩人都有份堅鑿的信心,然而,那卻也是極容易就被潰散的東西。多麼不可靠,而背叛那份如石堅硬感情的,就是他。

總有些東西太過殘缺,就不夠圓滿。感情,總是寂寞,因為愛,使人孤寂。而心裏邊有個角落,就好像再也沒辦法填滿。